“我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強的人哪!因為他一個人殺了十五個人,而且自己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聽對方這麼聳人聽聞的描述,連沙姆都產生興趣了。

“是什麼樣的男人?”

是一個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筋骨健壯而高大但是左眼已經瞎了的男人。雖然沒有穿著甲胄,但是騎著褐色的馬,一把插在綠色刀鞘裏的大劍就係在腰間。這是農民對那個男人的描述。

沙姆心中已經有個譜了。他要人多收集一些關於那個獨眼男人的正確情報。

根據農民們的說法,那個獨眼的男人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局中總是以悠閑的樣子出現在附近的村莊中。他雖然告訴大家他有一個了不起的身份,而且把幾百名得力的部下放在北方的一個村子裏,然後一個人出來旅行,但是,大家都認為這些話不怎麼能信。

一聽說附近的村莊屢次受到魯西達尼亞盜賊們的騷擾,男人便自告奮勇願意單槍匹馬前往收拾他們,隻要村民們願意給他酒和女人做為謝禮。於是他便一個人前往盜賊所在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獨眼男人騎著馬,手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回到村子來了。那匹馬背上吊著三個麻袋,每一個麻袋中各裝著五個盜賊的頭顱。

農民蜂擁而至盜賊聚集的地方,把被奪走的東西都拿了回來,同時按照約定給了獨眼男人酒和女人。過了三天,男人嫌在狹窄的村子裏和人們交際太麻煩了,於是便丟下女人離開了。

那剛好是昨天的事。在附近有一個洞窟,他把馬留在那裏,所以可能今天還在洞窟裏麵。也或許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殿下,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去會會他。如果能讓他為殿下效力,他會是個可靠的人。”

沙姆對席爾梅斯這樣說完,便隻帶著二十名騎兵朝男人住的洞窟前去。

洞窟的開口就在一個可以了望大陸公路的山的中麓,附近長滿了茂密的金雀枝和野生的橄欖樹。越是靠近山洞,從洞窟內傳來的歌聲越是清楚。歌聲不能算是悅耳,但是音量之大卻叫人由衷的佩服。

當沙姆接近洞窟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從金雀枝叢中響起。是一家母子野鼠。在草叢中有著幹肉和乳酪的碎片。這一家野鼠似乎吃著這些餌食,然後負責洞窟警衛的工作。歌聲驟然停止了,傳來了人聲。

“是誰這麼不懂禮貌地偷聽別人唱歌?”

“克巴多,半年不見了,你還是歌藝沒什麼進步嘛!不過知道你沒事卻比什麼都令人高興。”

“……哦,是沙姆嗎?”

出現在洞窟入口的獨眼男子露出了白皙的牙齒笑著,在他那精悍的臉上便展現了少年般的表情。

他就是自從亞特羅帕提尼會戰敗戰之後就一直行蹤不明的帕爾斯萬騎長克巴多。

沙姆讓騎兵們在外麵等著,一個人進到洞窟裏麵去。馬已經上了鞍,克巴多好像即將要啟程了。克巴多攤開了卷收在洞窟一隅的毛毯,拿出了麥酒壺。

“哪,請坐吧!老實說,我以為你已經死了。這麼說來,活著的人搞不好還有很多呢!和你一起守著葉克巴達那的加爾夏斯夫怎樣了?”

“加爾夏斯夫勇敢地戰死了。和我這個苟且偷生的人是大不相同的。”

半帶著自嘲語氣的沙姆說完,克巴多拿著手裏的麥酒壺笑著說道:

“你要輕視自己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可不認為活著是一種恥辱。因為我就是在亞特羅帕提尼會戰中殘存下來了,所以今天我才能喝美酒、抱美人,有時候還可以殺殺那些讓人看不順眼的魯西達尼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