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斯對侍童說明他該做的事時,在紅色的頭發上纏著藍色頭巾的十六、七歲少女靠了上來。她就是自稱為那爾撒斯將來妻子的亞爾佛莉德。
“耶拉姆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你盡可以吩咐我呀!”
“好管閑事的女人!”
“真羅唆!我是在跟那爾撒斯說話!”
“啊,你們就分攤來做吧!”
那爾撒斯苦笑著看著少女和少年,把寫著辛德拉語的羊皮紙交給了他們。那爾撒在少年和少女鼓足了幹勁離去之後,轉向法蘭吉絲和奇夫。
“法蘭吉絲小姐,麻煩你多注意一下巴夫曼的行動。那個老人可能有求死之心。”
美貌的女神官閃著她那像綠寶石的瞳孔。
“你的意思是說,老人巴夫曼所藏著的秘密是那麼地令人害怕嗎?讓他不得不以死來隱藏它?”
“至少對那個那人來說是如此。”
聽那爾撒斯這麼說,奇夫的兩眼中閃著嘲諷的光芒。
“可是,那爾撒斯大人,倒不如說你應該比較喜歡那樣的結局吧?那個老人背負著陰暗又沉重的秘密。最後,這個負荷把他自己從地麵上淹沒了。幹脆就放著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我是有這樣的想法。”
法蘭吉絲保持沉默,然而看來她並不反對奇夫的意見。
“那個老人什麼話都不說出口。既然都造作地表現了態度,如果沒有讓事情明朗化,或許反而會留下禍根。”
“就是這樣。”
“如果人死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所以才要特意拜托你。”
那爾撒斯一邊避開來來往往的人馬隊伍,一邊策馬來到城門前的廣場。達龍已經聚集了五百名的騎兵等著那爾撒斯的到來。
“達龍,我問你。這完全是一種假定。如果亞爾斯蘭殿下並沒有王家正統的血統的話怎麼辦?”
黑衣騎士的回答果決、毅然而沒有半分動搖。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其中有些什麼秘密,亞爾斯蘭殿下都是我的主君。更何況殿下本身對任何事情或任何秘密都沒有什麼責任。”
“是啊,本就不該問你的,我竟然講這些沒有來由的話,請原諒。”
“無所謂。倒是我想問你,那爾撒斯,我雖然跟隨著殿下,事實上你對殿下的器量、才能有什麼看法?能不能告訴我?”
“達龍,依我的觀察,亞爾斯蘭殿下具有身為一個主君難得的資質。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殿下不會嫉妒他的部下。”
“唔……”
“過度對自己的勇武和智略有自信的話,往往都會對部下的才能和功績產生嫉妒心。最後就會因為疑心、恐懼而殺了部下。而亞爾斯蘭殿下的性格中並沒有這陰暗的一麵。”
黑色甲胄下,達龍那充滿陽剛線條的臉孔有著微微的困惑之色。
“聽你話中的意思好像是說因為亞爾斯蘭殿下知道自己無能所以可取……”
“不是這樣的。達龍。”
那爾撒斯笑著搖了搖頭。達龍的頭發就像他的黑衣的一部分一樣漆黑,相較之下,那爾撒斯的頭發顏色就顯得淡了些。在帕爾斯國內,自古以來就由東西方流入各式各樣的民主和人種,所以在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上實在是多彩多姿。
“達龍,說起來我們就是馬。要說多少有些自滿也可以,我們應該可以擠身名馬之列了。而亞爾斯蘭殿下就是騎手。騎名馬的騎手至少得要和名馬差不多的速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