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我懂了。”

達龍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久之後,兩人就率領著五百輕騎兵趁夜出城。亞爾斯蘭從麵對著中庭的露台上俯視著他們的背景。黃金甲胄反射著星光和火炬的光波。

“由達龍大人和那爾撒斯大人指揮,五百騎兵就可以有超越五千騎兵的功效。殿下就跟我們一起等著好消息吧!”

萬騎長奇斯瓦特這樣說道,亞爾斯蘭也同意了。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覺得自己才是讓達龍和那撒斯身陷險地,而自己則一直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待。身為王太子的自己不是應該率先做個模範的嗎?

“殿下應該要留在這裏。如果不這樣,那爾撒斯大人和達龍大人又該回到哪裏去好呢?”

法蘭吉絲微笑著說,亞爾斯蘭不禁微微紅了臉點了點頭。與其由自己胡亂行動,倒不如把事情委交給達龍和那爾撒斯結果反而比較好。盡管如此,站在眾人之上一動也不動,就足以讓一個尚未成熟的人感到一種沉重的負擔了。

法蘭吉絲把亞爾斯蘭留在麵向中庭的露台上,想到奇斯瓦特那邊去和他商量警備之事,這時,她遇到走廊上的奇夫。

“你到哪裏去?不留在亞爾斯蘭殿下的身旁恐會有危險。”

“我馬上就回去。我是想到那個老人的房間去看看……”

“為了那封巴夫利斯大將軍所留下來的信嗎?”

“是的。”

奇斯瓦特的僚友巴夫曼,是在亞特羅帕提尼會戰中死去的大將軍巴夫利斯的戰友。巴夫利斯在會戰之前給了巴夫曼一封信,巴夫曼到底把那封信藏到哪裏去了?奇夫深感好奇。

“那個老爺爺死了倒不打緊,但是如果那封信落入可疑的人手中,可能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奇夫自己也常常被人視為一個“可疑的人”,但是,他卻不把它當一回事。

和法蘭吉絲分手後,朝亞爾斯蘭所在的露台方向走去的奇夫在走廊中央停下了腳步。他把手搭上腰間的劍,視線在四周的牆壁上遊走,他的視野中並沒有任何的人影。

“……是我多心嗎?”

低聲說完,奇夫便走了開去,無人的走廊上卻發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一陣低沉而充滿惡意的笑聲微微地在空氣中掀起了波紋。在鋪著石塊的走廊一隅,兩隻小老鼠一起啃咬著一塊麵包屑,然而,它們卻發出了恐懼的叫聲縮起了身子。那陣笑聲從石壁中流泄出來,而且輕微地在石壁的縫中移動著。

對辛德拉軍而言,異變是在極不明顯的狀況下開始的。

因為在敵國的領土之內,而且又是在夜裏,所以行軍的秩序極難維持。為了不至於讓隊列崩散或是出現脫了隊伍的人,將官們睜著如火炬般的眼注視著行軍隊伍。雖然隻是運送糧食的部隊,但是,裝載著小麥和肉品的牛車四周卻也有荷槍的士兵們嚴密地戒備著。

但是,要守住所有的方向卻是不可能的是。在寒風中縮著脖子行軍的運輸隊的士兵們,發現到風的聲音變得異樣地尖銳。然而,就在他們了解到個中緣由之前,幾十枝箭已經落到他們頭上了。

慘叫聲響了起來。士兵們在軍官的命令下抄起了槍,抵禦從四麵而來的攻擊。

然而,當從天而降的箭命中拉車的牛時,混亂便爆發似地擴大了。

牛開始發出了悲鳴四處亂竄。被牛衝撞到的士兵撞上了其他的士兵,在倒地之後就被牛和運輸車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