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場麵,照樣應付自如。她也不過三十多歲,保養得那麼好,正是美麗動人的時候,和手下小生鬧點新聞,也不奇怪。
隻見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撥弄著麥克風,輕描淡寫道:“泰然的父親泰修遠是我的前輩,當初還提拔過我。我同他在一起,談的也大多是泰修遠的事。”
“那麼,張導是否有本著報恩的心理,把這個角色給了他呢?”
張曼君瞥了那個記者一眼,說:“你們也太小瞧這個孩子了,即使我願意,他也不願意。”
我看到這裏,忍不住大笑。我嘴裏還含著橘子呢,結果給嗆到,咳得要死。
都是些什麼東西。這個張曼君,說話還真是一套是一套,因為是名導演,說地球是方的都有人信。
她願意泰然也不願意?
泰然不過是個未成名的小卒,緊要關頭,捱什麼意氣?即使以前他有,也給我訓練得沒有了。時機這種東西,許多人一輩子也遇不上一個,若是到了跟前還不抓住的,簡直是枉生為人。
泰然的電話在這時候撥了進來,問我:“在做什麼呢?”
我笑著說:“在看娛樂新聞呢。你們那個張導演,還真是個妙人!”
他過了半晌才說:“你生氣了?”
我嗬嗬笑著說:“你那麼大一個人了,和異性出去吃頓飯跳個舞,再正常不過。”
泰然說:“張小姐是前輩,就和你一樣。”
“那更好。你多同她套套近乎,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說。
“有必要犧牲色相?”
我笑,“得了吧你。難道你們真有點什麼什麼的?”
他問我:“你怎麼不生氣?你應該生氣的。電影還沒拍,緋聞就先鬧起來了。”
“我幹嗎要生氣?幹這一行,誰能和緋聞脫得了關係?記者問你早上吃麵包還是油條,你若說吃麵包,他們就會在報紙上寫你瞧不起中式早餐。真的,我是見得多了,少說少錯,不說不錯,這道理太經典了。”
“我是藝人,我怎麼能不說?”
“你說你的啊。”我說,“現在專門鬧新聞的小明星還少了?過不了半個月讀者就把你給遺忘了,到時候你還要苦惱如何吸引記者的注意力。”
泰然歎口氣,“木蓮姐。現在有記者在我樓下?”
“多少人?”
“五、六個吧。”
“他們會吃了你還是啃了你?”
泰然笑了,“難道我該請他們上來喝咖啡?”
“知道什麼叫尤抱琵琶半遮麵嗎?”我教育他,“你還是多跟你們張導演學著點。”
我啪地掛了電話。靜了三秒,才發覺手在抖,急忙去倒了點酒喝下去。真是的,在幕後這些年,什麼花槍沒見過,現在來緊張激動個什麼?
我關上電視,打開音樂。鬥室,一點點聲音,每個角落都可以聽得到。我舉著杯酒,獨自在小小客廳裏踩著拍子。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酒精來鎮定神經的?我想。這場仗才剛剛開始打呢,我和泰然將來的路還長呢。我這就承受不住壓力了,以後怎麼辦?
我急忙把酒放下,去洗了個臉。滿臉是水的時候,門鈴響了。
泰然站在門口。那張漂亮的眼睛,含著笑看著我。
我怔怔看著他。他那裏到我的公寓還是有段距離的,他怎麼跑來的?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放他進門,問:“記者呢?你就這樣跑來了?”
“我叫沈暢把他們引開了。”他有些得意,“他們現在一定想破了腦袋,不知道我上去見什麼人?”
“才不會!”我瞪他,“他們會抓到你來我這裏的照片,明天頭條就寫新星泰然同張曼君和自己的經濟人鬧三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