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如果,如果你們真的能幫老頭子報了那滔天血仇,老頭子我這輩子給你們做牛做馬!”
“不過,不過那些蛇妖可凶狠得緊,你們得當心呐。”嘴上雖是這麼說,但眼裏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光芒。
我說:“做牛做馬倒說得過了,我們本就與那蛇妖有仇,此次隻是順水推舟,不求您報答什麼。”
“您還是快快離去吧,尋個地方落腳安頓下來,這裏的事兒都不勞您費心了。”
老衛也說:“是啊老伯,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您還是先走吧。”
楊嬌點了點頭,眸子裏盡是擔憂。
老人歎了口氣,說:“謝謝你們了。”
說完,轉身離去。
待得老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裏,我當先闖了進去,老衛、楊嬌,緊隨在後。
為了朱昭,也為了老人死去的家人,這兩條蛇妖今兒注定逃脫不了。
洞裏盤著許多黑色、白色的小蛇。
不過在老衛、楊嬌的手雷爆破下,無一幸免。
約莫走了兩三百米,手機震動。
我停了下來,老衛、楊嬌亦是沒再前行。
拿出手機,是頭兒發來的紅包。
拆開紅包,是一個青瓷小瓶,瓶身貼著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辟毒丹”三字。
沒多耽擱,揭開瓶塞,將裏邊兒的三粒“辟毒丹”都倒在了掌中。
我們一人一粒,吞服入腹。
瓷瓶已經無用,隨手扔掉了。
我們繼續深入。
又走了兩百多步,終是到了盡頭。
圓形石室,地上躺著幾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腐肉的氣味與腥臭交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白素素躺在一旁,奄奄一息。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年紀不過十八九的青年男子,劍眉星目,皮膚白皙,高約一米八,身材勻稱,穿著一身黑色袍子,頭上束著一頂墨色紗冠,黑發自然搭下,分落麵頰兩旁,端的是瀟灑英氣。
講真,這男子若是跟化作了人形的白素素站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我心裏一震,忙伸手攔住了身後的老衛跟楊嬌,運起“朱雀神炎勁”,暗暗蓄起掌力,不敢懈怠。
老衛向後小退一步,握著一顆高爆手雷,額上已經滲出了些許冷汗。
楊嬌卻是一臉花癡地看著這黑袍男子,說:“好帥啊。”
該死!這小妮子怎的在這個時候犯起花癡來了?
我說:“你醒醒,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快到後麵去。”
楊嬌沒有理我,目光仍是癡癡地停在黑袍男子的臉上。
老衛見狀,連忙拉住了楊嬌的手臂,將她往後一扯,也不管她回沒回過神,便擋在了她身前。
我心中稍定,往前跨了一步,緊盯著黑袍男子,生怕他突然發難。
他卻冷笑一聲,劍眉驟擰,滿臉怒意,瞪著我,說:“你先是殺了婆婆,又將我小妹傷至如此境地,現在竟還起了這般斬草除根的主意。”
“我若不將你挫骨揚灰,怎麼對得住她們?”
我還沒說話,老衛卻是搶先一步接過了話頭,說:“要不是你小妹先咬死了我們的同伴,我們又怎會與你們牽扯上關係?”
“你們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妖怪,難道就隻有你們能殺人,我們人就不能殺你們麼?當今社會可是以人為主,而不是以你們這些妖怪異種為主!”
黑袍男子卻說:“什麼狗屁道理?這茫茫天地,蘊生萬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
“憑什麼隻能由你們人類做主?遠的不說,就說那蘊生於白雲峰頂的‘凝膏露’。它本是天地靈氣所化,當屬天地,歸天地。若要爭奪,也是有能者得之。”
“而你們人類卻是早就將其歸至自個兒囊中,我們若是有意,到你們那兒便成了各種卑鄙無恥的行徑?”
老衛一滯,說:“你,你胡說些什麼?我可沒說過這些話,這都是你妄自揣測的。”
黑袍男子說:“哼,戳到你的痛處了麼?沒話反駁了吧?”
我接過了話頭,說:“‘凝膏露’確是天地靈氣所化,而我同伴也確是白姑娘所殺。”
“但我們現在說的是報仇的事兒,關‘凝膏露’何事?”
“就這麼跟你說吧,‘凝膏露’隻是一個誘因,我們報仇的真正的原因,是在‘白姑娘殺了我同伴’這件事上,明白了麼?”
黑袍男子說:“哦?你說‘凝膏露’隻是一個誘因?那我反問你,如果沒有這個誘因,我小妹會殺你同伴麼?你們又會來找我們報仇麼?”
簡直是強詞奪理。
我深吸一口氣,說:“你既如此說,那我問你,你跟白姑娘殘殺那灰袍老人家人的事兒,又如何解釋?”
黑袍男子說:“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