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扶著老嫗,轉過身來,美若天仙的臉蛋兒上已然騰起一絲怒色,說:“你們要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
老衛說:“我要殺了你,給我兄弟報仇。”說完,扯下了手雷上的拉環。
還沒等他扔出手雷,隻見白素素的頭突然變作了蛇首,脖頸探出,一口咬住了老衛手裏的高爆手雷,再迅速將手雷甩了出去。
“砰。”
手雷在屋外爆炸,綻出的衝擊波猶如一把把無形的利刃,將一旁的銀色竹子齊齊割斷。
楊嬌見得如此景象,玉手一抖,竟也誤扯下了手雷上的拉環,驚叫一聲,還沒等白素素出手,便已自個兒把手雷扔了出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
原本生得整整齊齊的銀色竹子,此刻已在手雷的摧殘下七斷八裂。
老衛氣急,又從褲兜裏掏出了一顆高爆手雷。
白素素嘶叫一聲,蛇首再探,利齒閃著寒芒,如疾電般咬向老衛手臂。
但她的雙手卻仍是扶著那老嫗。
我怒喝一聲,踏出“橫萍渡水”步法,雙掌燃起一圈陽炎,轉掌為抓,徑向白素素頸上抓去。
老嫗大叫:“小心!”亦是嘶叫一聲,卻不似白素素那般清亮透徹,竟也化作蛇首,急速探出,咬向我雙掌。
竟是兩條蛇妖。
老衛、楊嬌,嚇得往後暴退,直退到牆角。
我心裏一鬆,猱身而上,一心二用,左手對付著老嫗,右手則對付著白素素。
白素素的原形,是那條白色巨蟒。
老嫗的原形,則是一條花斑巨蟒。
我不知道她們以前有沒有傷過人命,但光憑朱昭這一條罪名,便足以讓我除掉她們。
老嫗終究有病在身,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
我瞅準一個破綻,右手稍轉,往回微收,手腕再猛地一抖,激出一股炙熱陽炎,再順勢往前一推,拍向白素素的腦袋。
使的是《劈空掌法》中的“凜風掌”,隻因輔以《朱雀神炎勁》的內法,這才將掌風裹上了一層炙熱陽炎。
同時,左手五指倏張,指尖凝出五根細細的炎珠,小臂回環,打向老嫗頸處。使的是《劈空掌法》中的“回風掌”,欲一掌擊斃老嫗。
白素素見狀,倉促地張開了血盆大嘴,對我的“凜風掌”視若無睹,徑向老嫗爬去。似乎想硬受我這一掌,再救下老嫗。
我豈能讓她如意?
身子一晃,“橫萍渡水”步法則在此刻變得至關重要。
它既抱定了硬受“凜風掌”的念頭,我便偏不讓她如意。
右掌倏然調轉,“凜風掌”的掌力同“回風掌”合為一處,雙掌齊出,凜風劈頭,回風擊七寸,都把目標對準了老嫗。
“咚。”
雙掌毫無懸念地印在了老嫗身上。
它慘叫一聲,身軀翻倒,肚皮朝天,蛇嘴不停流出綠色的血液,顯然已在我掌下斃命。
我心裏一鬆,總算是解決掉了一個。
老衛卻已激動地揮起了拳來,說:“老蕭,你的功夫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楊嬌也是回過了神,鬆了口氣,沒有說話。
白素素卻又嘶叫一聲,兩隻眼睛裏已不再閃著綠芒,倒是充斥著血色,射出了兩道紅芒。
它一甩蛇頭,血嘴陡然張大數倍,攜著劇毒的利齒森然泛寒,向我腦袋咬來。
怒了?正好拿你練練手。
我不退反進,眸中戰意盎然,這是我習得《朱雀神炎勁》之後的第一個對手,希望能讓我打個盡興。
身子一晃,雙足連點,左手凝出掌風,攜著炙熱陽炎,劈向白素素頭顱。右手則是護在頭頂,炎息自掌心湧現,凝成了一麵燃著烈炎的方形盾牌,作為保護。
白素素一口咬在我的“烈炎盾牌”上,直燙得她皮焦肉爛,竟生出一股烤肉的香味。
而我左手劈出的掌風,也毫無阻礙地劈中了她的頭顱。直叫其眼冒金星,向後仰倒。
一招奏效,我前擊猛進,將“烈炎盾牌”往下一擺,再順勢往前一推,使出一招臨時想出的“盾掌”,先是將白素素推出,再探出左手,激出一股掌風,打在它七寸之上。先推盾,後出掌,故名為“盾掌”。
一頓猛擊下來,白素素已是氣若遊絲。
它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幾轉,無力地落在屋外,煞是淒然。
什麼嘛,根本沒有盡興。它好歹也是個能化作人形的蛇妖,怎的如此不經打?
我在心底歎了口氣,將內息歸入體內,回至“氣海”穴中。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看向老衛,說:“現在她已沒得絲毫還手之力了,你要報仇就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