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九章追求自我(1 / 2)

大約過了好一陣,線香已經燃沒,灰燼底部蜷縮成一團跌下來。屋裏的煙霧正緩緩消散,燈光比之前明亮了一些。郭瀚明大口地將茶碗裏的茶飲盡,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再次抬起頭,得意中平淡的神情將悲劇原本地陳述。

他的模樣並不高興,臉上陰沉沉的,說道,“我們的童年相比起來比高爾基要慘烈一些,盡管沒有他那麼顛簸,可說出來如同小說一樣。母親死在仇家的尋仇中,都是罪有應得。那之後我們四個完全成為了父親的下屬,他挑剔、暴怒、敏感。他稍有不高興就大吼大叫,砸東西,罵人,甚至殺人。他權勢滔天,毫無人性。郭瀚光繼承了他的大膽,他真像個戰士,在那時候就敢於說不。我記得又一次父親說他是個弱骨頭,不懂得堅強。他認為所有事咬咬牙就過去了,他對身上的一些疤痕自豪,那都是他的軍功章。他根本就不懂郭瀚光承受的苦難,再一個沒有關愛整天陰鬱密布的家中,他沒朋友,有疾病,寡言寡語。可我父親就是這樣的人,他樂於對比別人來彰顯自己,他對郭瀚光說:你是個軟骨頭!郭瀚光做的好,他輕聲的說:你該慶幸我不是一個賤骨頭,從小就不是。”

郭瀚明笑了笑,顯示出得意的表情,大概郭瀚光那時候也有這樣的表情。總之,在一瞬間,或許是燈光暗淡,齊天隱約地看到郭瀚明的臉無限地與郭瀚光的臉重疊,郭瀚明的肩膀開始變寬,臉頰開始變長變瘦,眼睛開始變窄,麵色開始變白,堅定地意誌在眼睛裏火一般的燃燒起來。

“真是叫人意外啊,或許你知不知道,但是父親的名聲非常的糟糕。隻是現在沒有敢提及,那時候大家都說他是牆頭草,與賤骨頭無異。這就是郭瀚光的反抗,盡管代價有些慘重,可他從小就不同啊。他到了大學後,徑直地搬出了家裏,到外麵住。他報了地質專業,在此上他與父親也是持有不同意見的。可以說,父親並不會聽取我們的看法,他認為父親尊嚴就體現在這,他得對自己的孩子有絕對的掌控。郭瀚光還是如願以償的報考了地質學專業,他的舉動今天看起來都是十足的挑釁。”郭瀚光說。

他稍帶嘲弄地笑著說道,“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情,至今為止,郭瀚光已經不會踏入晉京一步了吧,他恨透這個地方了。對他來說所有不快的記憶與悲慘的事情都發生在這片大地上。”他的樣子看起來堅決讚同郭瀚光的做法,少年英雄。

“是什麼事情?”齊天說,“既然他們之間有這樣的不愉快,今天的地步又是怎麼一回事?”

“父親永遠都無法理解那些恨他的人,他甚至會覺得他的兒子怎麼都不會背叛自己,覺得時間會衝淡一切。大錯特錯,人年紀一大,雄心壯誌就褪去了許多,他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朝氣與硬朗了,所以會對郭瀚光百分百的信任也在情理之中。”郭瀚光說,他的語氣冷了一些,說道,“我父親是一個不論做了多大錯事也不會覺得有錯與認錯的人。包括他最近考慮我所說的話也隻是因為怕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