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齊天有些迷惘，問道，“你想到了什麼？是否和這件事有關？”
“是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仔細想想，我父親的四個孩子，與他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啊。老大，他離的遠遠的，逢年過節才回來匆匆吃飯，老二倒是沒有那麼抵觸，可他曾多次在醉酒時表示討厭現在的生活。”郭瀚明說。
齊天已然知道剩下的兩個孩子的情況了，首先是郭瀚明，他與父親完全是兩個陣營，說是一正一邪也不為過。郭瀚光大致是比較令郭建邦順心的兒子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忙與五號十年館的事，如今隱約地郭建邦也有培養他接班的想法。可由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郭建邦可真是失敗，四個孩子中有三個與他不親近。
郭瀚明看穿了齊天的想法，他說道，“你一定覺得我們四個之中，郭瀚光是與我父親最近的了。”
“是。”齊天點點頭說，可聽郭瀚明的語氣不是這個意思。他思考著，等待郭瀚明繼續往下說，將茶碗裏涼了茶水倒出去，蓄了熱水。
“若不是你的提醒，我也是這麼以為的。有的事實在太遠，讓人根本記不起來。如你所說，郭瀚光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要我父親死無葬身之地。他等著這個機會已經太久了，如今時機正好。經過這麼一回事，我父親無論如何也不信相信我的說法了，我對他說你答應了我可以網開一麵。如今，不就是互相矛盾了！”郭瀚明說，他瞟了郭瀚光一眼，低聲說道，“你到底還準備了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天皺著眉毛問，他百思不得其解。聽起來真是奇詭，非要致父親於死地的兒子。
“這件事情說起來話長，牽扯到了好多年前的事情。我們四個之間，最大膽追求自由的是郭瀚光，其餘我們三個都是在長大之後才膽敢離開父親的掌控，郭瀚光是因與病魔對抗，身心疲憊，終日顯的體力不支。父親在那時候常常責備他，每日去醫院都是侍從照顧。他也很少過問起郭瀚光的病情，但卻總是批評郭瀚光不夠活躍，像一頭被閹割的綿羊。不夠男子漢。”郭瀚明頓了一下，心情變的壓抑了許多，他突然憤怒的說道，“要我看父親才是一頭山羊，不需要任何刺激下，獨自就會發怒。乃至對著一根木樁也會怒氣疊疊。”
這麼聽來，他們四兄弟對郭建邦都是極其不滿的，卻也隻有郭瀚光在四合幫做事。齊天隱約感到接下來的故事由此展開，郭瀚光的形象在他死後與齊天心中越發的豐滿，逐漸地演變成“活”著的人。
兩個人沉默片刻，期間郭瀚明用手捏著茶杯，吱吱的響。他煩躁極致，憤怒極致，沒有任何一件做法可以緩解，當過去的回憶接連清晰後，他甚至不解自己怎麼會有替父親求情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