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避嫌!”方維口無遮攔地說。
“你說什麼?”“虞美人”不解地問。
“我們在走一條‘鄭南小道’。”方維信口開河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虞美人”更是不解地問。
“哦,鄭南害怕從你這兒經過,所以也拉著我每天走另一條小道。”方維感覺到自己嘴很貧,不過仍在認真地解釋著。
“他又會害怕什麼?”“虞美人”顯得莫名其妙。
“也許是怕社會輿論吧,做賊心虛。”沉默有頃,方維說道。
“怪不得,我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呢?”
“那你現在還好吧!”方維關切地問,從他的這一聲問候裏流露出一種十分真實的意味。
“也還好吧,總算是解脫了。”“虞美人”長舒了一口氣。
方維卻沉默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否應該和能不能夠向她表示祝福。
“鄭南呢?”“虞美人”問道。
“他還不是老樣子,不過能夠幫你解脫出來總算是了結了他的一樁心願。”
“是的,這次多虧他了。”“虞美人”說道。
方維再次保持著沉默。他對這件事總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你們一下子都消失了,鬧得我怪不好想的,”“虞美人”不無失望地說道,“有空也來坐坐嘛,其實我還是很渴望有個知心朋友給我解解悶的。”
“哦,那好吧,我跟鄭南說一下。”方維說道,心想處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還是冷處理比較好。
“如果鄭南沒有時間,你來也是一樣的嘛!”“虞美人”說道。
“哦,有時間我會的。”方維不自在地應承著。
吃過晚飯,方維忽然靈光一閃,既然“虞美人”如此誠心邀請自己,不妨到她的發屋裏坐坐,此時的方維很可以發現自己是不能隨便拒絕一個人的。畢竟盛情難卻!再說“虞美人”也不會反感自己“泡一泡”她的。方維這樣想著邁著輕鬆愉快的腳步來到現場。
“你來了!”
“哦,我想理個發。”
“什麼發式?”
“隨便好了,你覺得怎麼拿手,就什麼發式。”
“喲,你當你是試驗田呢,”“虞美人”嫣然一笑,拿起梳子和電剪運作了起來。
她的動作一貫細致而緩慢,雖然隻是在浮光掠影地剪輯著,看來是並不想大動幹戈,悠閑地劃著太極拳。
真正見功夫的還是刮胡子。方維的性格比較軟弱隨和,偏偏生就一茬硬郞的胡須,每每刮胡子都讓他視若畏途,仿佛要經曆一場劫難。當他每每摸著自己的下巴仔細地回味著剃胡須的全過程時仍然會覺得心有餘悸。
“虞美人”的動作則顯得遊刃有餘,方維自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那樣的一把令他忐忑不安的銳利的刀鋒之存在,這使他感到刮胡子也是一種超級享受,以至“虞美人”早已階段性地結束了這一過程,方維仍然毫無感覺。
“感覺你刮胡子還是很到位的,”方維說道,“每次刮胡子我都怕死了,不是被刮出血來,就是一大片青瘀,太悲慘了。許多時候,我都不肯讓人刮胡子來著。”
“那是因為別人的刀法沒有我到位。”“虞美人”自信滿滿地說。
“看不出來,你還真有一套。”
“那你要不要我給你按摩按摩。我的按摩功夫更是絕活。”“虞美人”自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