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方維平躺在按摩椅上，欣然接受著她賣弄其精湛的技藝。
“虞美人”絲綢般光滑的手指開始在方維的軀體上彈奏著，仿佛在實施著催眠術。霎時間，方維的思想與意識為一種青春的氛圍陶醉。
這時，方維又真切地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似曾相識的香味。這股香味讓他驀然想起了一個人，“英妹子”。如果說還有什麼比這股香味更令人回味的話，那便是“英妹子”的羞澀的一吻。這樣的一吻在昨天或許還是讓他困惑不已和不可接受的，此時此刻卻讓他留戀萬分。
“哦，你抹的是什麼香？”
“我，從來不抹香！”“虞美人”信誓旦旦地說道。方維感到她簡直是在睜著眼睛在說瞎話。可是內心裏卻似乎很受用她的這種態度，仿佛這樣更增添了她的魅力和神秘感，就象一首構思獨特的詩，無理而妙。
“我有一個妹妹，也是抹的這種香。”方維說。
“你就編吧！”“虞美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否定了他的話，心裏暗自想：“他也想用這種老套的謊言來哄騙我。”
因為被“虞美人”嗆了這麼一句，方維隻得十分誠實地保持著沉默態度。
“這是茉莉花的香！”“虞美人”這時卻告訴他說。
“哦，總算知道了。”方維如釋重負地說。
“香嗎？”
“香。”方維說，仿佛感到一個帶有濃鬱的花香的吻正穿透時空印在自己的冰涼的額頭。
“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喜歡這樣哄騙女孩子啊！”“虞美人”問。
“我可句句是真話。”方維趕緊辯解說。
“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就不許說一兩句假話嗎？”“虞美人”卻寬慰方維說。
“那你是喜歡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都喜歡。”“虞美人”說。
兩人言談甚歡，這時，“虞美人”用力拎了一下方維的耳朵，方維很知趣而詫異地終止了自己話題。屋子裏出現了一陣可怕的沉默，方維便想，不至於是老柳又回來了吧，怎麼感覺著自己正受到空前嚴密的監控，心理上仿佛承受著無法言說的侵擾。方維兀自猶豫著，頓時感到了一種類似於鄭南在老柳的嚴密監視下才體驗得到的難堪與尷尬。
“我操，到處找你找不到，原來你在這裏。”這時傳來一個熟悉的大嗓門，甕聲甕氣的，居然是鄭南。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也在搞火力偵察？”方維滿腹狐疑地想。“我給你打前站還不好？”方維解釋說。
“我還準備約你看電影的，沒想到你耗在這裏。”
方維心想，得，自己該走人了。於是對“虞美人”說道：“上次我還欠你五塊錢的，這次一塊付得了。”
“什麼五塊錢？”“虞美人”莫名其妙地問。
方維不願解釋，呆呆地愣怔在現場。
“你是說你第一次理發的事吧，”“虞美人”恍然大悟地說，“那你可付不清了，利滾利崽生崽，你可不得還一輩子。”
“那就讓我慢慢還吧。不過，我得讓賢了，否則某些人要吃醋了。”
“你隻管理你的發，我又沒催你！”鄭南說。
“我可不想當電燈泡。”方維說，心想，鄭南終於按耐不住從幕後跳到了前台。他該不會又奢望著對“虞美人”發起淩厲的攻勢了吧。方維感覺到鄭南的此舉帶有明顯的訊號，隻不過在方維眼裏，鄭南卻儼然成為了另一個老柳，或者說成了他的一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