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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回蕩在走廊上,讓人感到不寒而栗。袁朗看了看鏡麵,又看了看門,抬起腳走了過去。慘白的月色下,一張張白色的病床仿佛是一群正在腐爛的屍體,殷紅的血液慢慢的從床單中央滲透出來,床架像似屍體白森森的骨架,四周靜得令人生畏。

“出來吧,你出來,別搞這些。”袁朗睜大了雙眼,努力辨識著周圍的物件,眼光掃過陰暗牆角,一股糜爛的臭味若有若無的傳了過來。袁朗定睛一看,那裏果然有團黑影,漸漸的,模糊的影子變得清晰,顯出一個人形來。

“袁朗。”那聲音飄到袁朗耳邊,帶來的寒氣讓袁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姨……舅!?”袁朗不敢肯定,可直覺就是這麼告訴他,那裏的“人”是他的姨舅袁鵬濤。

“別……回去。”他還是站在那,剛聚攏的身形又開始模糊,聲音飄飄渺渺,言辭裏卻充滿著警告,“別回去……”

“姨舅,”袁朗快走幾步衝向那團黑影,“姨舅!”

黑影散了,一點輪廓都看不見,隱約間袁朗聽到耳邊傳來幾句話:“別回去……走得越遠越好……”

“不行!我戰友還在那!”袁朗斷然拒絕道,盡管對著空氣說話傻帽無比。

“念珠……”

聲音徹底消失了,床單上的血也沒有了,門突然被踹開,馬警長一臉震驚的看著袁朗,手裏還拎著半袋綠豆。

“我姨舅剛來過。”袁朗指著空氣有氣無力的說,剛才太緊張了,忘記自己原來是個病號。

“啊?”馬警長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形。

“他來警告我,叫我別回去。”

“那,那你就別回去吧。”馬警長結結巴巴的回答。袁朗的姨舅,難道是前不久死掉的袁鵬濤,這麼說,剛才這病房裏鬧鬼了!?

袁朗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外套,病房的窗戶沒關好,冷風長驅直入,他覺得有點冷,於是應景的打了一個噴嚏。

“別,你剛解完毒,這會兒要是再感冒了,有你受的,趕緊回房吧。”馬警長揚了揚沒拎東西的那隻手,催促道。

袁朗點點頭,披著衣服往回走。他的姨舅半夜現身就是為了警告他不要回去?為什麼走得這麼匆忙,至少也要告訴他,他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又為什麼不準他回去?還有最後那句“念珠”指的是什麼?念珠,人名,或者是佛家物品?

回到病房,袁朗重新躺回了病床,馬警長把半袋綠豆放到床頭櫃上,說:“怕你沒時間買,我特地給你帶了些。”

“謝謝了。”袁朗說。

馬警長拉過椅子,在袁朗麵前坐了下來,“你姨舅叫你別回去,你就別回去吧,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袁朗揚起眉毛,半靠著枕頭,手指尖在被褥上有節奏的敲擊著,他說:“不行,我必須回去。”

“哎,為什麼?因為袁家老太太?”

“這是個原因。”袁朗若有所思的回答道,“還有一個,那就是有人在等我。”

“女朋友?”馬警長脫口而出。

“算是吧。”袁朗笑了笑。

“行。”馬警長爽快的說:“有問題盡管找我,不過現在信號不好,你這次進山之後八成要封山了,到時候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管怎麼樣,我是必須回去的。”

“那你自己小心點。”

“謝謝了,這麼晚還來看我。”

第二天一早,袁朗收拾了一會,拿著醫生開的藥以及馬警長送來的綠豆去了車站。停了一夜,天空又飄起了大雪,幾個人匆匆往車門裏鑽,袁朗也走了過去,上車前,他回頭看了小鎮一眼,恐怕這次回去,再也不能平靜了吧。

18

18、第十八章 ...

這日清晨,吳哲幫著譚嫣把壓箱底的道符貼了滿屋,譚小寶從他爺爺的房裏請出了太上老君的畫像掛在客廳中央,沐浴焚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譚嫣無了奈何的搖了搖頭,這會她能說什麼,自己還隨身不離桃木劍,照這樣下去,她以後也不用找工作了,幹脆爺孫三人浪跡天涯,除魔衛道算了。

“譚嫣,我要回去了,我們隊長今天估計要回來。”吳哲很不放心袁朗,右眼皮跳了一整晚,“照片我先帶走了,沒問題吧?”

一聽那照片,譚小寶的從容不迫都沒了,他扭過頭,認真的說:“吳叔叔,那照片邪門,你還是交給我,我把它鎮在太上老君像的下麵。”

“胡說什麼呢。”譚嫣斜了譚小寶一眼。

“不用了。”吳哲也是滿頭黑線,他揚了揚手腕上的純金手鏈,說:“我也有這個,沒事。”

“你那個是藏傳佛教的法器吧。”譚嫣到底是道家後人,對於這個還是有點認識的。

“法器?你是指瑪尼輪?”

“嗯。”

“我以為它就是一般辟邪的物品呢。”吳哲笑著說。

譚嫣搖頭,指著吳哲的手鏈說:“我家祖上是茅山後裔,修習此派法術者,多以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靈異靈力助己行事。密宗是藏傳佛教的一個分支,爺爺曾說過,解放前我們這發生過一件大事,曾爺爺和他的佛教朋友一起在槐樹林裏布下了七煞鎖魂陣。你這個手鏈讓我想起了曾爺爺的藏族朋友,不過這事我當故事聽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