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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馬警長走後,護士又進來看了幾次,晚飯過後,該下班的下班,留下一名醫生和護士靠在前台聊天。小鎮的夜晚,多半沒有什麼急性患者前來就醫,整間醫院門可羅雀沒有人氣。

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袁朗早已恢複了些氣力,此刻就是胃不舒服,卻不餓,心裏挺想念吳哲。拿著自己的手機,袁朗百無聊賴的給鐵路打了個電話,鐵大隊不在,袁朗又打到自己的辦公室,搞不好齊桓在呢。果然,有人接了,不是齊桓,是許木木。一聽是隊長,許三多聲音拔高了好幾個音階:“隊長,我們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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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裏麵?”這幾天連番見鬼,世界都變得不真實起來。現在聽到許三多的聲音,袁朗才覺得自己回到了人類的世界。

許三多握著話筒,齊桓正好推門進來,看到許三多還杵在那,大嗓門又吼了起來:“快點!等著呢!”

“齊桓,隊長的電話。”許三多遞來了話筒。

“隊長?”齊桓疑惑的接過電話,問道:“隊座您不在家好好休息,怎麼還惦記往基地打電話?”

袁朗張了張嘴,很想說:“齊桓啊,基地那沒鬼真好。”可他沒說,隨便問了幾句,諸如“訓練怎麼樣”,“誰誰誰表現怎麼樣”“出任務沒?”等等,等等。齊桓一一作答,順口還說了句:“隊長你不在,大碩士也不在,我們這群人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袁朗“嗬嗬”笑了幾聲,和齊桓說了再見,然後掛上電話。辦完事趕快回基地吧,他閉著眼睛想,沒有地方比那更好了,他甚至有些懷念起吳哲的妻妾來,大概少校知道了會感動得痛哭流涕。這人總是往他花兒的綠葉上彈煙灰,一點憐香惜玉的精神都沒有。

所謂人有三急,袁朗也不例外。當牆上的指針指向十一點半時,袁朗袁中校決定去醫院的廁所裏放水,再憋下去,他估計要患腎炎。

這家綜合醫院實在不大,進門就是個院子,僅僅方便救護車進出。門診樓和住院部在一起,合稱綜合樓,瞧病的掛號的取藥的在底下兩層,住院的在三層以上,一共也就五層樓,樓頂還搭了幾間不錯的矮房,就是不知道用來做什麼。這樓,實際上是小鎮最高的樓房。

袁朗穿著病號服,外麵罩著自己的外套,一路看著指示牌找廁所。整層樓黑黢黢的,看樣子除了自己,基本沒有住院的。樓下兩層因為有人值班,走廊上倒也燈火通明,袁朗從窗口向下望去,唯一的救護車停在院子中央,上麵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沒有燈啊。”袁朗心裏想。他靠著窗邊走,外麵掛著一輪毛毛的月亮。他從窗戶玻璃反射的畫麵裏看到自己臉色蒼白憔悴,不由用手摸了摸翹起的發梢。這走道的長度比看起來似乎長了一倍不止,袁朗一步一步往前走,身上開始發冷。

“……”

他想起了第一晚在姨婆家廚房裏的遭遇,小豹不在,真碰上鬼打牆,哪個來解救他?

不知怎的,許久之後,袁朗還是沒有走到頭,就連月色似乎也射不進樓內。前方伸手不見五指,中校偏著頭向外一看,哇塞,好大一輪月亮,還是血紅的。

“什麼時候變的?”袁朗有點鬱卒。月光斜著射入大氣層,能量消耗比平時多,而紅色光波長最長,穿透力也最強,於是月亮就成紅色了。可這角度看起來不對啊,那麼高,簡直是月上中天嘛。

雖然情況不妥,但袁朗並不發怵 ,甚至可以說是從容不迫。不知為什麼,即使眼前的景象怪異無比,可他並沒有感覺到殺意。袁朗停下腳步,對著虛空咳了兩聲,然後緩慢的說:“找我有什麼事,直接說。”

前方的病房慢慢的顯出了輪廓,廁所的標誌也出來了,袁朗挺意外,他徑直路過空著的病房進了廁所,脫褲子放水,然後穿上褲子走出門來。

窗外的月亮已經恢複正常,毛毛的,黃色的。袁朗往回走時看到一麵藍色的鏡子,上麵貼著三個紅色大字——滅火器。隻有一人的腳步聲讓這條走道顯得格外空曠,路過消防栓時,袁朗隨便瞟了一眼,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又轉身回去仔細看那藍色的鏡麵,鏡子裏麵黑糊糊的,根本沒有倒影出本該出現的東西。袁朗皺起眉頭,身體向前傾斜了一點,臉都快貼著鏡麵了,由於光線昏暗,那點可憐的月光還不夠他看清自己。就在這時,鏡子裏出現了一張流著血淚的青白色的臉,鼻尖對鼻尖,額頭抵額頭,他心下一驚,然後退了好幾步。

袁朗的耳朵輕輕動了一下,周圍有些微弱的聲響傳了進來,離遠了,鏡子又變成了黑糊糊一片。他聚精會神的盯著鏡麵,耳朵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忽然,那聲音聽起來近在耳邊,由微弱變得粗重,由緩慢變得急促,呼吸聲,和墳崗子裏如出一轍的呼吸聲。

“吱呀。”旁邊空病房的門慢慢打開了,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