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茶,將就著喝。”
白所長今年五十歲,下屬一位副所長,姓劉,還有一位警長,三十五,姓馬,兩名新來的年輕警員,剛二十出頭。袁朗的姨舅袁鵬濤就是這兩名年輕的警員進林子給搬出來的。
袁朗站起身,鄭重的朝兩位小夥子道了個謝。巧的是,兩警員中的一位是軍迷,他看到袁朗軍官證上所屬部隊填的是一串代號,就知道眼前這位中校不簡單,保密部隊,也許是特種部隊吧。
“袁中校。”他樂顛顛的向袁朗敬了個禮,袁朗也隻好回了個禮。
“小馬,你過來。”白所長對馬警長揮了揮手。對於已經三十有五的人還被所長稱為小馬,馬警長其實有點小意見。可惜,他從二十三歲調到這裏開始,白所長一直這麼叫他,足足叫了十二年,改不掉了。
“你來介紹下那天的情況。”
馬警長為難的皺了一下眉,抱歉的對袁朗笑了笑,轉頭對白所長說:“所長,那天我沒進去,具體情況還是問熊子和小廖吧,他們進去搬的。”
白所長剜了馬警長一眼,然後衝他一砸嘴:“一點破事都嚇得屁滾尿流,回頭我把你警長的位子給熊子和小廖。”
馬警長低著頭沒說話,他這人是有點迷信,可也不能怪他啊,怪隻怪他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見的怪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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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迷小廖得了與袁朗直接交談的機會,興奮的不得了,心裏暗暗盤算找這位中校學幾招狠把式。不過,排除槐樹林的詭異事件不談,鎮上五名警察接到最多的案子是這家走了狗,那家丟了貓,再大點就是老人上了年紀腦袋不好使迷了路。說真的,他們確實用不到什麼拳腳功夫。副所長用所裏唯一的電腦上打完了報告,端著水杯,拖了張椅子坐在白所長旁邊,那神情就像是百家講壇即將開講。
“那一天,下著雨,我和熊子接到電話,說……”小廖繪聲繪色的講著,袁朗認真聆聽並在心裏分析,說來說去,其實這和他早前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於是,等小廖講到他們讓村長和李翠花帶走了屍體火化,袁朗插了一句:“不是有問題的屍體不讓火化嗎?”
“有問題?”白所長一愣,隨後滿麵堆笑的說:“誰說有問題,死因是腦部遭到重擊,流血過多而死。”
“是嗎?”袁朗犀利的眼神讓白所長有點招架不住,他不自然的扭過頭,用眼神示意副所長接著上。
“哎哎,袁中校,說了這麼久的話你也該渴了吧,我讓熊子再給你倒杯水。”副所長將自己的茶杯擱在桌上,準備招呼旁邊的年輕警員給袁朗續上水。
袁朗用手按住杯身,目光在白所長與副所長的臉上掃了一圈,淡淡的說:“可我聽說腦部重擊不是致死的原因。”
“袁中校啊,你不能質疑我們辦事的效率嘛,這種事我們怎麼會胡亂下結論,我連報告都打好了。”副所長死咬著不鬆口,非說致死原因是腦部重擊。
袁朗一看這情形沒法再問下去,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不過此行並不是沒有收獲,之前聽說姨舅不是死於腦部重擊,他還有點懷疑,可現在過來看了一圈,他開始相信袁鵬濤不是死於腦部重擊,那他到底是什麼原因致死的呢?袁朗離開時,警員小廖一臉惋惜。袁朗回頭笑了笑,這小夥子挺不錯,可惜不是當兵的,否則可以挖到他那南瓜地裏去削一削,一準是個好材料。
山裏,譚嫣將吳哲領回了家。這個農家小院和姨婆家差不了多少,隻是客廳的牆上貼了不少獎狀,吳哲順著看過去,無不例外的都屬於一個人——譚嫣。
“吳哲,喝水。”譚嫣給吳哲倒了杯水。
吳哲喝了水,將水杯輕輕擱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拂過發黃的紙麵,他說:“譚嫣,你學習不錯。”
譚嫣靦腆的笑了,小巧玲瓏的鼻子微微向上翹著,被一個同齡的帥氣小夥稱讚,姑娘心如小鹿亂撞。
“吳哲,你坐會,我去煮飯。”譚嫣留給吳哲一個微笑,轉身就要往廚房去。
“你煮飯?”吳哲有點納悶,她父母呢?從進來時就空空蕩蕩的。
“我爸媽都在外地打工,家裏就剩我和小寶。”
“哦。”少校摸了摸鼻子,今天鐵定要蹭飯了。
譚小寶果然瞅著上菜的那個空回來了。現是門框旁慢慢探出一個小腦袋,緊接著是兩條眉毛,眼睛,鼻子,最後是整張臉。
譚嫣好笑的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嘴裏不輕不重的說著:“還不進來吃飯!”
譚小寶的眼睛骨碌碌亂轉,調皮的往前蹦了幾步,帶著一身雪花就要上桌。
“洗手!”譚嫣拍掉了譚小寶的爪子。
吳哲看著這姐弟倆互動,心裏再一次羨慕起有兄弟姐妹的人來。
“吳哲,吃完了去炕上坐,這裏冷。”譚嫣盯著譚小寶進了廚房洗手,這才轉過頭和吳哲說話。人到東北離不了炕,除了拉,吃喝睡基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