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2)

“馬上。”袁朗仰著頭對吳哲說,那小子估計等急了。

北風肆虐,雪花拂過吳哲的眼睛,他甩了甩頭,停住繼續盯著袁朗。

麵白勝雪,純粹的蒼白,泛著血色的杏眼圓睜,沒有瞳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死氣,嫣紅的衣裳隨風輕擺。她懸在吳哲身後,又似貼在吳哲背上,下巴抵著吳哲的發旋,嘴角咧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她和吳哲一樣麵朝下看著袁朗,海藻般的黑色長發擦過吳哲的雙頰直直的垂下來,潰爛的手指扶著他的雙肩,這是最親密的接觸,就像兩個連體嬰。

袁朗的頭一陣眩暈,這是個什麼狀況,吳哲的身後什麼時候趴著一隻……。鬼?

“沒事吧?”吳哲發現袁朗爬到一半忽然停止不前,眼神穿過自己的肩膀直射後方。

“呃。”少校打了個哆嗦。

袁朗口袋裏的黃金手鏈又是一陣發熱,那鬼竟然在眼前慢慢的變為透明,最後消失了。三下兩下爬出了洞,袁朗一把扣住吳哲的手腕,從口袋裏掏出剛才在洞底撿的黃金手鏈給吳哲掛上。

“隊長,這是什麼啊!”吳哲往後抽著手,雖說這東西挺中性,換個角度來說應該是莊嚴神聖,造型是西藏的瑪尼輪,上麵刻滿了祝福的經文。可……可也太娘們唧唧了吧,他堂堂一個少校居然學人戴手鏈?

“辟邪的。”袁朗拍了拍吳哲的肩膀,“我剛才在下麵撿的。”

“撿的?”吳哲想把手鏈取下來,“刻有佛經的東西怎麼會在鬧鬼的洞裏?”

“天知道。”袁朗攤了攤手,並且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剛才看到的情況告訴吳哲。

“別解。”袁朗小心翼翼按住了吳哲的手,傷口還在流血,袁朗將包扔在地上,蹲身拉開拉鏈去拿消毒藥水。

“隊長,這個……”吳哲支支吾吾的沒說出話,袁朗疑惑的抬頭看他,手還在包裏摸來摸去。

“你說這個是辟邪的,還是你戴著吧。”吳哲的臉可疑的泛紅。

袁朗挑著眉,歪頭上下掃了吳哲幾眼,問道:“現在到底是誰見鬼比較多啊?”

“可他也想殺你!”吳哲急忙說。

“沒事,我不是爛人麼,爛人鬼邪不侵。”袁朗拿著消毒藥水和醫用棉站起身,“卷起袖子,把爪子亮出來。”

“嘁!”吳哲不情願的照做。

袁朗現在心裏有底,自從那黃金手鏈出土後,一直徘徊在兩人周圍的詭異感不見了。雖沒有太陽,可遠處雪景甚美,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在天空飛舞,來時纖塵不染,落時點塵不驚。

“冷不冷?”吳哲的手紅了,袁朗懷疑除了血之外,其實是凍紅的。

“小意思。”少校對著自己的雙手哈了一口氣,“剛才你在我後麵看見什麼了?”

袁朗愣了愣,沒說話。

“沒事。”吳哲抬起頭看向袁朗,“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反正不弄清真相,我是不會走的。”

“我看到一隻女鬼,穿紅色衣服。”

“她沒傷害我?”

“沒有。”袁朗搖搖頭。

吳哲想了片刻,忽然興奮的大叫起來:“小雅!”

“不會吧。”袁朗表示懷疑。

“為什麼不會,你姨舅冤死了回來找你,那小雅也會回來找我啊。”吳哲頓了頓,眼圈紅了,“小雅不會害我,她肯定有話對我說。”

袁朗覺得吳哲的分析也挺有道理,不過施雅死了這麼久,怎麼今天才出現?

“吳哲,你不是不同意昨晚那鬼是我姨舅的說法麼,還有,你有施雅的照片嗎?”

“有,電腦筆記本裏。”

“回去給我看看。”

“嗯。”

袁朗看了看表,已經三點了。他帶著吳哲在墳地裏轉了一圈,給自己的姨伯大哥上了香,紙沒燒,放包裏又帶回了家。就說老A膽子粗,一連撞上兩隻鬼都不急著離開,該辦的事還是要辦完。吳哲戴著手鏈,後半場還真沒出什麼事。兩人又匆匆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回到家時正趕上晚飯。

“今天的事別和嫂子說。”袁朗小聲說道。關於李翠花,這人身上的疑點也很多,袁朗想改天一定要調查清楚。

“我肯定不講。”居然質疑他的保密意識,保密守則他可是倒背如流。

袁朗找了幹淨的繃帶給吳哲纏上,李翠花問起的時候,袁朗就說爬山時把手給摔了。李翠花也沒有多問,而是端上了小雞燉蘑菇,姨婆拿著旱煙從正房裏走了出來,煙杆上還掛著一隻古樸的煙袋。

11

11、第十章 ...

吃完飯居然停了電。好在東北山村經常停電,家家戶戶都備著蠟燭,在這寂靜的夜晚,白色蠟燭跳動的火焰完全無法給人安全感,吳哲坐在炕上,手不能沾水,擦背的工作自然交給了袁朗。

“髒死了。”袁朗故意刺激吳哲,“今天在墳場裏轉了一天,一身腐臭味。”

吳哲一麵鬱悶的把炕上的被褥往自己身上扯,一麵說:“隊長,我怎麼洗啊,你以為我不想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