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2 / 2)

袁朗笑著扔了手中的毛巾,作勢要把吳哲拎下床,“我讓嫂子往大木桶裏倒些熱水,你去洗個木桶浴?”

“你早點說啊!”有這麼方便的東西,寒冷的夜晚還有什麼比泡澡更舒服。吳哲套好衣服往外衝,袁朗跟在後麵喊:“鴛鴦浴啊,我不介意抹兩次肥皂。”吳哲一個趔趄,回頭求饒似的看著袁朗。

“開玩笑。”袁朗笑得魚尾紋都出來了,他斜睨著吳哲說:“怕了?我還是幫你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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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吳哲癟了癟嘴,雖然他知道這個暴君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會聽他的。

擦背是個好差事。吳哲出於各種原因一再強調他可以自己來,可袁朗還是以傷口不能見水以及人身安全為由硬性的跟進了浴室。起初,吳哲的臉很紅,自從袁朗問他“紅鸞星動了沒”後,每當看到自家隊長那雙深邃有神的眼睛就會心跳加速。因此,即使大家都是男人,吳哲還是放不開,如果後麵站的是齊媽或者許木木,甚至是鐵路,他都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窗台擱著一隻忽明忽暗的蠟燭,袁朗站在身後幫他澆水。瑪尼輪在吳哲手腕處反射著蠟燭的光芒,近了人身後,它的表麵越發光澤,似乎是通靈的物件,金色愈發亮了,璀璨四射。袁朗和吳哲被籠罩在這金色的光暈裏,氣氛居然變得祥和起來。袁朗有個預感,今晚,無論是什麼鬼都不會來,他們應該能睡個好覺。

吳哲泡久了,全身的細胞都舒服著並興奮著,它們不斷叫囂著,唱著歌。漸漸的不再那麼拘謹,袁朗的手沒有直接觸碰吳哲的皮膚,而是捏著毛巾在脖頸和後背來回遊移。吳哲打了個哈欠,感覺有點累了,他愜意的閉上眼睛,雙臂撐在桶沿上。

袁朗的手沒閑著,眼睛更沒閑著。吳哲的身材很好,清瘦的身體剝光後竟然是一副令人驚豔的骨架,當然這一點袁朗早在A大隊基地時就已經知道了。雖然搏擊訓練時他和吳哲並不常交手,但齊桓每次都會抱怨,為什麼吳哲那麼瘦的人居然也有不錯的肌肉。比例勻稱,年輕的身體裏蘊藏著無限的爆發力,身上的肌肉不會顯得很突兀,而是很協調,皮膚光澤富有彈性,這和自己背後疤痕交錯,張牙舞爪的皮膚大相徑庭。

“隊長你在想什麼?”見袁朗久久的沒有說話,吳哲趴在桶邊懶洋洋的開口了。

少校被中校伺候得妥妥當當,特別是一張臉上還掛著理所當然的表情,袁朗忍不住想捉弄他,於是回答道:“洗幹淨沒,我檢查檢查。”然後伸出自己帶有槍繭的手,惡作劇的從吳哲腰身逆行撫摸至肩膀處。

這是一個中等力度,類似於按摩,輕了像調情,重了像索命,袁朗自認為這個尺度很恰當,至少不會讓人尷尬。可惜的是,吳哲向來最怕人摸他,更何況是突然襲擊。於是,他驚慌的叫了一聲:“啊……”不響,尾聲卻帶著長長的顫音,聽起來像呻[yín]。

袁朗愣了,趕緊尷尬的縮回手,皮厚的老臉難得有些發熱。吳哲憤恨的回頭,臉上的紅暈不知是蒸的還是臊的,他赤身裸體的對著他,並且在他手裏發出疑似呻[yín]的叫聲,吳哲恨不得能挖個洞趕快鑽下去,或者幹脆潛到水麵以下。他以前是海軍,至少可以閉氣至袁朗離開這裏,但他不放心,這裏處處透著詭異,離開了這裏就等於失去了瑪尼輪的保護。

袁朗幹咳了幾聲,裝作沒事似的往窗外瞟。外麵已經白了,枯草被厚厚的雪壓住,樹枝淒涼的隨風搖擺,北風還在陰冷的嘶吼,袁朗收回目光,說了句:“吳哲,剛才好像有什麼叫了一聲。”

“怪獸吧。”吳哲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小眼神銳利無比的往袁朗這邊刺,突突突,最好變出把九五步槍把袁朗給突突掉。

袁朗訕訕的笑了笑,將毛巾絞幹遞給吳哲,隨後他退了幾步,雙手插在褲袋裏踱到窗邊。

“美麗的怪獸。”他對自己說。

吳哲帶著“嘩啦”的水聲從桶裏站起來,迅速拿起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珠。外麵北風凜冽,裏麵春色無邊,可憐的袁隊長隻能看著雪花慢慢飄落,漸漸沉寂在村莊和田野之間。

吳哲裹成了粽子,他坐在一旁等著袁朗洗完戰鬥澡,五分鍾後兩人爬上了炕。黑貓又來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蹲在炕沿上。吳哲喚了聲“小豹”,黑貓順從的走過去蹭了蹭他的膝蓋,然後輕躍至吳哲懷裏打起呼嚕。

“小豹?”袁朗抽了抽嘴角,“你從哪知道它的名字。”

“剛起的。”吳哲仰著頭,神情驕傲的說:“很威風吧。”

“……”

由於停了電,袁朗暫時沒有辦法看到施雅的照片。兩人躺在床上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又把這兩天的零零碎碎串起來想了一遍,發現一共有六個主要的疑點。

第一,剛來的那天,襲擊吳哲的鬼是誰,確定是袁鵬濤嗎,如果是他,為什麼不找袁朗而找吳哲。

第二,李翠花目光呆滯的站在客廳裏,為什麼兩名老A都沒有發覺,早晨起來磨豆漿時,袁朗和吳哲已經醒了,同樣沒有發覺。

第三,袁鵬濤到底是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