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慢慢來。”袁朗的笑意漸濃。

“你別笑得這麼滲人。”吳哲譴責的小眼神剛甩過來,下一瞬間,臉卻變得毫無血色,額頭居然冒出一層冷汗。

“平常心,平常心。”他一個人垂著頭碎碎念,直到袁朗忍不住用頭撞了他一下,沒辦法,現在能動的隻有腦袋。

“怎麼了?”袁朗問。

“隊長,”吳哲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其實我不想說,但你問了我隻好說,如果我跟你說後麵有人抓著我的手你信不信?”

後麵?後麵是他媽的牆壁!

袁朗也冒了一層冷汗,腦袋後方的呼吸聲開始明顯了,寒意刺激著皮膚,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人們常說,沒有太陽的時候陰氣會比較重,邪性的東西都會跑出來。吳哲臉色發白,好在平時訓練有素,這麼邪門的事落在少校身上,也隻是出出冷汗而已。袁朗動了動肩膀,發現對麵的吳哲似乎沒有聽到這詭異無比的呼吸聲,他剛想開口說話,外麵忽然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抬頭聞鵲喜,烏鴉叫不吉。

“我不信這個。”吳哲幹巴巴的開口道,不過後麵那隻冰冷得不似人手的東西還緊緊箍著自己的手腕,力道很重,像似深深的箍進了肉裏。

“我也不信。”袁朗抬頭向天空投去一瞥,烏沉沉,灰蒙蒙,大風卷起剛才燒過的冥紙飛入半空,夾雜著細細簌簌的雨點落了下來。

“隊長!”

沒等袁朗收回視線,對麵的吳哲忽然激動的擺動身體,腦袋拚命往前伸。麵對少校放大的俊臉,袁朗隻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字:“滾回去!”

吳哲向來和氣,一般不會與人紅臉。可這會他瞪著眼,眼神直直瞅著自己腦後,袁朗心裏一“咯噔”,難道他看見什麼了?

“別動啊,隊長,你後麵……”

袁朗的腦勺後麵是一張浮在牆上的人臉,翻著眼白,沒有眼珠子,皮和土混在一起,伸著鮮紅的長舌頭繞著袁朗的脖子。是幻像嗎?袁朗似乎毫無察覺,舌頭已經慢慢勒進了袁朗的肉裏,血孜孜的往外冒。

“吳哲?”袁朗平視著他,對於吳哲眼裏流血的景象,他真的是毫無察覺。

吳哲的心已經不能用焦急來形容,袁朗的脖子剛被纏上那會,他就慌了神,後來更加無可抑製的湧上一股怒意,為什麼要害袁朗,殺他一個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搭上袁朗!

吳哲吼了一聲:“滾回去!”可那舌頭卻變本加厲的勒得更緊,少校的心一陣一陣抽緊,可當事人還沒事似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你看到什麼了,你身後那手還在嗎?”

吳哲的臉色讓袁朗的呼吸逐漸變快,他張了張嘴,卻被吳哲搶先一步,“隊長,小心你的脖子!”

袁朗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黑印,而且越來越深。但在吳哲眼裏,卻是舌頭徹底勒進了肉裏,猶如一把刀在眼前切開了袁朗的脖子,血像泉水一般往外湧。

“喂……”袁朗終於開始感到呼吸不暢,他看到吳哲的眼睛裏忽然冒出大滴大滴的淚珠,雨也下大了,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隊長,你堅持住,你堅持住啊!”吳哲拚命往上抽著自己的雙手,先前箍住自己的手已經不見了,粗糙的牆壁擦過□的手背,衣袖都已經破了。坑內空間小,強行抽出雙手的結果就是讓自己的兩隻手變得血肉模糊,吳哲在袁朗震驚的目光中完成了這一動作,他用那雙可以稱作慘不忍睹的手顫顫的摸上了袁朗的脖子,幻像消失,袁朗的脖子上除了一圈黑色的印記之外,沒有斷,也沒有血。

“你瘋了!”袁朗的眉毛擰在一起,他剛才有點呼吸困難,可現在卻暢通無比。上麵的氣是順了,胸中的氣卻不順,“吳哲,你……”

痛,心痛。雖說老A受點皮外傷是常有的事,可那也是情非得已,吳哲這是怎麼了,十指連心,他那手該有多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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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臉消失了,舌頭也不見了,隻剩黑黑的印記和周圍的皮膚上的淤青。吳哲手忙腳亂的在袁朗脖子上來回摸索,嘴裏不停的問著:“隊長,你沒事吧?”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怒意過後隻剩心痛,袁朗覺得吳哲這麼理智的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這麼缺乏理智的事,一定有什麼原因,而且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嚷著“你的脖子”,現在又不停的摸來摸去,難道自己脖子出了什麼事?袁朗扭了扭脖子,還好,挺牢固的。

“真沒事?”吳哲愣住了,淚水和雨水夾雜在一起,眼睛朦朦朧朧,他用手背抹了抹,卻糊了自己一臉血。“嘶……好疼。”少校咧著嘴說,然後發現自己的手背都已經擦破了,皮開肉綻,黑灰色的泥土覆在傷口上,不趕快處理的話肯定會感染。

“別抹 ,小心弄到眼睛裏。”這麼大的雨,一群烏鴉還站在掉光葉子的樹幹上聒噪,這讓袁朗很焦躁,吳哲的手抽出去了,騰出的空間剛好讓他完好無損拿出自己的手。

“誒,別動。”袁朗握住了吳哲的手,雨水替少校衝掉了一些泥土,不過就算是無根水也不能代替消毒液。因為要爬山,所以兩人的包裏有些必備藥品,不過要消毒也得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