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2)

他們打招呼。

“隊長,起來後你看見黑貓沒?”吳哲忽然問道。

說起來,還真是沒見到黑貓,他壓根就沒注意這件事,袁朗搖了搖頭。

“昨晚你是去廁所了吧?”

“是啊。”

“那怎麼過了這麼久都不回?你不回,我就遇見那個了。”

“哎,不能怪我,我被困在廚房了,鬼打牆。”

鬼打牆?吳哲來了興趣,“那你怎麼出來的?”

袁朗三緘其口,打死也不說。如果吳哲知道是黑貓晚上在他腳背上撒了一泡尿破了鬼打牆,還不知道要笑到什麼地步。

“用鬼打牆困住你,然後來找我,真不知道這鬼有什麼目的。”吳哲嘟嘟囔囔的,進山才一天,過得像一年,這日子比當老A驚險多了。

“吳哲,我明天想下山去鎮上找經手這件案子的警察問問情況,你是和我一起去,還是呆在村裏?”袁朗斜著頭看向吳哲,他有點不放心把吳哲一人留在山裏,最好的方法是帶他一起下山。

吳哲想了想,微微翹起嘴角笑著說:“我又不是娘們,時時刻刻要人保護,你要實在不放心,明天我可以去譚嫣那轉轉,你回了我再回。”

“那也是個辦法。”袁朗算是同意了。

“隊長,你別忘了我來這的目的。”吳哲眼神堅定,仿佛前路是刀山火海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施雅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先別急,她這事不見得和這裏有關,到時別越攪越亂。”

“你不幫我?”吳哲真有些急了。

“幫!但要注意安全。”袁朗摸出一支煙點上,兩人隨著青煙在山路上蜿蜒前行,約莫兩個小時後,山墳崗子的入口出現在眼前。

“吳哲,如果我們昨晚真見鬼了,這裏可是他們的大本營,怕不怕?”

“怕個屁。”吳哲回答。

“好。”袁朗笑了,“不虧是我挑的人,有種。”

“這也跟你有關。”吳哲滿頭黑線。

墳場的味兒和別處就是不一樣,到處顯得鬼氣森森。由於路途遙遠,又沒車輛通行,村民們也隻有清明前後會來拜祭。時至今日,越來越多的村民走出了大山,通常三五年回來拜祭一次也漸成慣例,所以啊,這裏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寒風在墓碑間穿梭,吹起地上的塵土,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讓人的心裏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進去了,是不是出不來?

袁朗剛邁出的腳忽然懸在半空中,收回來,他拉住吳哲的胳膊。

“幹什麼?”吳哲疑惑的看著袁朗,對方的表情鄭重而憂鬱,深邃的雙眸一動不動盯著他。

“吳哲,你幫我看看,我紅鸞星動了沒有?”

吳哲的臉瞬間通紅,紅得像一朵初綻的山茶花。

“我沒動,我沒動你的紅鸞星。”少校從中校的手裏抽出胳膊,轉身向山墳崗子的入口走去。

“我沒說你動,我說我動。”手空了,心也有些空空的。袁朗緊緊跟在吳哲身後,前麵的小孩不知鬧什麼別扭,死活隻給後腦勺他看。

那一刻,吳哲的心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他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進山之後,有什麼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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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人跡罕至的山墳崗子裏,新墳舊墳擠在一塊,百年來,這裏是山裏村民最後的歸宿。秋風瑟瑟,枯黃的草葉隨著風搖擺,死氣沉沉,肅殺悲涼。有些年代久遠的石碑表麵已經風化剝落,刻在上麵的字也因為這個原因早已模糊不清,如果哪天真有後人來誠心祭拜,恐怕已是找不到自己的祖先,無論死了的還是活著的,最後都要恨恨的跺腳吧。

吳哲紅著臉走在前麵,背影修長挺直,隻是行走間顯得有些慌亂。

“什麼紅鸞星啊,神經!”他癟著嘴小聲嘀咕。

“吳哲。”袁朗跟在身後,吳哲走得太快,誰叫人家腿長呢!快走幾步搭上少校的肩膀,中校忍不住說道:“我說少校同誌啊,你知道他們被埋在哪嗎?”

“找最新的墳就行了。”吳哲瞥了眼袁朗,顫顫的長睫毛下是一雙清澈的眼睛,隻不過眼圈下有著淡淡的青黑色。

“那你帶路還是我帶路?”袁朗揚起一抹微笑。

“你帶。”吳哲幹脆的回答。

真是別扭的家夥。袁朗帶路,吳哲隨行,最後還是吳哲跟著袁朗走。

山墳崗子不算大,可也占了不少地兒,特別是舊時講究風水,風水好的地方葬的人也多。無主老墳推了建新墳,墳挨墳,墳摞墳,你祖宗的腳踩了我祖宗的頭,他祖宗的腿又擱我祖宗的肚子上,總之到了現代,這山下到底埋的是誰,哪個也說不清了。不過,由於袁氏在解放前是大地主,解放後雖然沒落了,但自家死人多,好歹姓袁的都葬在一起,還不至於丟了自己親人的屍骨。

“到了。”袁朗指著一塊墓碑說。吳哲放眼望去,少說有二十座墳頭立在那,還保養的不錯,當然這是和旁邊的石碑比。

“和嫂子形容得一樣。”袁朗卸了包,從包裏掏出紙錢和立香,“汙染環境也要做一次了。”袁朗的習慣,掃墓送花,從不燒紙。蹲在地上,袁朗用打火機點燃了三根立香,作了三個揖,點燃一張冥紙,繼而著了一堆,然後一張一張往裏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