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緣未了,孰愛孰恨(2 / 3)

持酒,仰頭,喉結滾動一飲而盡。看似陶醉愜意的動作,然,緊蹙的英眉出賣了他。

待曲畢,亓傲乾倏而站起來,手中端著翡翠酒盅,目光膠在首席上,不知是在看皇帝還是連妙伯,眼神透著淩厲,劍眉緊蹙著。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響起:“父皇,兒臣敬您!”短短幾字,咬字極重,非常幹脆,也沒有什麼華麗的賀辭修飾,說完便將盅中酒一飲而盡。

老皇帝心情極佳,並未在意亓傲乾的反常,連說了幾個“好”以作敷衍,繼續逗弄懷中美人。

亓傲乾的眼神更淩厲,垂於身側的手暗暗在繡金卷紋衣袖中握起了拳,掌中酒盅似要被捏碎。

連妙伯眼神遊移不定,強忍不看。

一場宮宴,龍顏大悅之下,老皇帝賞賜妙伯不少奇珍異寶,借著酒足飯飽的餘興又賞賜給了各宮不少稀罕玩意兒。

期間容妃離席,繞席而出時,目光瞥了一眼中座上的連妙伯。

妙伯轉頭見身旁的老皇帝已然醉了七八分,以醒酒為由,也離了席。

眾興園偏殿——

“連公子?男卿?”容妃的聲音有些細,若是軟言細語著說話應當十分沁人心脾。而恰恰此時話語裏帶著兩分威脅,三分嘲弄,五分挑釁。

容妃回身看連妙伯,譏諷之聲更甚:“你如今的身份該如何與你昔日的身份匹配?”

連妙伯站在離她五尺遠處,一半身子隱在黑暗裏,一半身子暴露在月光下。大紅舞衣襯得他多出幾分妖豔,卻顯得有些單薄。身姿依舊挺拔,是在女子身上絕沒辦法找到的那種挺拔,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見連妙伯沒有接話的意思,容妃接著道:“不過也是,一襲紅衣一曲舞,便能哄得陛下大悅,”容妃一步步靠近妙伯,“連妙伯,你道後宮中哪個女人能同你匹敵?”

剛才同妙伯一起出來的墨書擋在他身前,止住容妃的腳步:“容妃娘娘,請您注意連公子是男子而非……”

“放肆!主子講話輪得到你這賤婢插嘴?!”容妃慍道。

“墨書。”妙伯道,“不知娘娘尋卿所為何事?”

容妃冷笑,極其高傲地微揚著頭:“連妙伯,裝什麼清高?你和九殿下之間的事,當真以為沒有人知曉?”

果然。

連妙伯剛才就已經猜到,這個人知道不少事情。

連妙伯靜默不語,須臾,才開口道:“目的?”

容妃似乎很得意,笑得張揚,令精致的妝容有些扭曲:“你為何入宮?一個亡國奴,竟還有如此好的待遇,陛下難道無所圖?”

她接著道:“他好色是一,然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你達族地宮的那批寶藏吧?”

妙伯皺起了眉,不語。

“橫豎都有人覬覦那些東西,你一人保能保多久?我若是你,定會尋個靠山小心經營。”

目的一目了然。

容妃想拉攏連妙伯,不,準確來說是她也想要那批寶藏。

不等容妃繼續說下去,妙伯喚了聲墨書抬腳欲離開。

“說的難聽一點,達族已經斷了後,你說不定是最後一人,你能守多久?你以為你是誰?”

走到門口時,妙伯仍能聽到身後的容妃說道:

“你也是皇子,從前如何而今如何?你甘心麼?!”她自始至終都沒能從連妙伯的臉上看到絲毫她想要的表情,然而她仍然不死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