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視頻,留下來作為威脅的證據。

在醫院的這一天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安信陪著媽媽掛點滴,爸爸回家煲湯收拾用品,誰也沒再提喻恒的名字。

喻恒在下午三點趕到醫院,發絲上掛著一層汗。他的領帶已經拉開,平時嚴謹內斂的外表蕩然無存,眼裏也流淌出一點慌亂。他拉住安信的手腕:“伯母沒事吧?蘭雅的事我會處理的,你不準提分手。”

安信剛轉頭看見他時,手就下意識地抓起背包裏的帽子,還來不及戴上,他就拉她出了病房。這個時候兩人鼻息相對。臉挨得如此近,彼此眼睛裏的情愫也展露無疑,很可惜,第一次的親密卻來得不是時候。

安信默默戴上了帽子,仰頭靠在牆壁上,看著喻恒的眼神像是熄滅的燭火一般,慢慢地黯淡了下來。

“我知道,你一定是沒辦法拒絕我,怕我難堪才跟我交往的。可是我一直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喜歡我的。”

喻恒靜靜地等她說下去。

安信抬了抬頭:“可是我發現我很累,原來並不是兩個人相互喜歡就可以,你不能放棄的有很多,我也有。”她摸出手機,塞進他外套的口袋裏,艱難地說:“手機裏有錄音,茶餐廳裏有攝像頭,你把這兩樣湊齊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願意相信你,可是媽媽的病情容不得相信你,你好好兒想想吧。等媽媽醒過來,我就把她轉到療養院去,因為蘭雅沒有說錯,媽媽的確有過精神病史。”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灰暗,再也沒有清淩淩的光彩閃耀出來。

媽媽的間歇性神經質一直是家裏的禁忌,由於她和爸爸愛著媽媽,他們從來不談論這件事,並且默契地把媽媽當成正常人來看待,在她心裏,家裏的溫情是她最大的驕傲。可以說,安媽媽對於她,不是媽媽那麼簡單,而是她潛意識裏需要照顧的女兒。但是現在,這種刻意安排的自尊、平和一下子就被蘭雅打破了,簡直是毀滅式的,在她措手不及時。

“稍後我會向經理提出休假申請,希望你能批準。媽媽的病非常特殊,在頭腦裏——”安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瞬間的哀傷從眼底湧現出來,說:“她總是希望我早點嫁掉,給她生個外孫,不孕症其實也快把她逼瘋了。就是因為媽媽有病,所以爸爸一直讓著她,所以我一直很聽她的話,現在鬧到這個局麵,我必須想辦法盡量降低傷害——喻恒,你懂我的意思嗎?”

喻恒顯然懂。

他的雙臂支在牆壁上,眉峰抑製不住地抖動,說出來的話又低又沉:“我能配合你這段時間不出現在伯母麵前,但是你不能用這個當借口談分手。”

他扳住她的腦袋,快速地在她臉頰上親了親,留下一抹火熱,再轉頭決然地走掉,背影孤高決然。

“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再麵對這樣的場景了,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跑到你麵前,做些爭風吃醋的事情,對你頤指氣使,對你耀武揚威……”安信的勇氣一下 .NET子失去了支點,她頹廢地靠在牆壁上,歎了一口氣。

真的不能怨她狠心,她和他的世界隔了太多的不應該,這次的意外隻是個導火線。

安媽媽自清醒後轉入山村療養院,受到安信及爸爸的精心照顧,病情有所好轉。療養院地處山林腳,空氣清醒,環境清雅,隔絕了繁華都市,像是入了陶潛筆下的桃花源。院長得知新入駐的卷毛丫頭是行書高手,特地求墨一幅,將“世外桃源”四字端端正正地拓在院門大理石上。

上午,安信給媽媽蓋好了攤子,推著她走進綠蔭小林,蹲下來笑眯眯地說:“好幹淨的空氣啊,媽媽你試著呼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