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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溫水淌了滿地。她顧不得去收拾,快步來到祈佑身前將他扶起,康子聽到響動跟著走進,見著祈佑的樣子也是大驚失色,兩人把祈佑扶到榻上躺了,蓋好錦被,雲珠又重新打了盆水,拿著巾帕給祈佑小心拭去嘴角已經凝住的血漬。

祈殞穿著朝袍踏進殿內,揮手止了兩人行禮,走到榻前細看了看祈佑麵色,對著康子低斥道,“還不快去傳太醫?”

康子應了一聲忙躬身退出。雲珠囁嚅道,“我們剛進來,就見著大皇子暈倒在窗前,窗戶也像是開了一夜……”

祈殞微微點了點頭,在榻前坐了,執著祈佑毫無暖意的手,一語不發。

少頃太醫垂首邁入,祈殞道,“不必多禮,先來看看皇兄身子到底如何。”

太醫凝神請了脈,恭敬回道,“回皇上,大皇子是體虛氣弱,以致邪風入體,但脈象平穩,並無異常。微臣揣測,有可能是……”

他微微頓住,眼神瞥了瞥隨身帶來的藥箱,祈殞會意,“開個驅寒鎮痛的方子,皇兄凍了一夜,身上必又是不好受了。”

太醫答應著躬身退下。

祈佑皺了皺眉,長睫微顫,手心裏又沁出冷汗來。

祈殞握緊他的手,輕喚道,“皇兄?”

祈佑睜開雙目,見祈殞一臉擔憂的望向自己,輕笑道,“我沒事。”

聲音幹澀沙啞,帶著微微的沉意。

祈殞伸手探著他的額,皺眉道,“額頭燙的厲害,臉色也白的嚇人,這還叫沒事?皇兄,你何苦如此作踐自己?看著你如此痛苦,朕……”

“我沒事,”祈佑截住他的話,淡淡道,“隻是頭還痛得厲害。”

祈殞站起身,“那朕傳太醫過來給皇兄仔細瞧瞧,朕先去換身衣服。”

太醫剛走不久即被召回,祈佑半坐著,也不說話,隻拿了一雙寒星似的眸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那太醫心下發虛,被看得如芒刺在背,俄爾竟出了一身冷汗。

祈佑見他如此,笑著收回目光,聲音清冷,隱隱帶著絲威嚴,“勞動你這麼多日,還不知如何稱呼。”

那太醫以額觸地,恭敬道,“回大皇子,微臣卑名李慕山。”

“李慕山?”祈佑玩味的念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所為何事?”

李慕山強自鎮定,手卻微微發抖,“微臣不知,還請大皇子明示。”

祈佑探身取過他放於榻邊的藥箱,將裏麵的針囊取出,隨手扔到他的麵前,冷冷道,“這下夠明白了麼!”

李慕山額上冷汗大滴跌落,支吾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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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

看著跪在榻前瑟瑟發抖的李慕山,祈佑冷笑道,“看來是被我猜對了。你每日給我針灸配藥,倒是化了不少心思,可惜功虧一簣,我終究是將前塵往事都想起來了。怎樣?要不要我細細的都說了給皇上聽聽?讓他知道你這個一國聖手是怎麼誇大其詞欺瞞君主的,還是,你自己親自去和他說?”

李慕山愈發抖得厲害,勉強撐住身子,垂著頭一語不發。

祈佑慢慢下了床,走到他身前站了,負著手冷冷道,“我想,你走到太醫院這一路也不容易吧,不知是吃了多少艱難困苦才換來如此成就,若是就此廢了,也可惜的很。”

李慕山素知這個大皇子是個厲害角色,當初提出這個主意本就捏了一把冷汗,如今已然被挑明,且聽著祈佑話中還有著商榷餘地,他也就不再遮掩,直起身恭敬回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微臣蒙聖上拔擢,又恩賜非常,自是要為聖上排憂解難,當日聖上找到微臣要用這銀針之術時,微臣已明言過此計並不周全,聖上也是知道的。再者,大皇子當日被救回時,已經是強弩之末,若再被前塵舊事所糾纏,恕微臣直言,恐怕挨不到今日。微臣行此下策,也是為了大皇子的身子著想。還望大皇子念著微臣忠心一場的份上,能體諒微臣不得已而為之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