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保想的很明白。如果司徒鼠鼠不走,也許會為自己家帶來麻煩。可就是那樣的麻煩,司徒家也未必就怕了。如今鼠鼠決心要走,打了雲從捷的侍衛又算得了什麼。
這種走狗,誰也不會為他們來和司徒家為難。今天不打,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為弟弟出氣。想到這裏,越發狠狠的多踹了幾腳上去。
22
那侍衛掙紮嘶吼:“你們竟然敢打吏部侍郎的侍衛,好大的膽子。”
司徒大保本來打累了,聽他這樣說,發狠全力再踹了一腳,幾乎把那侍衛的骨頭踢斷了:“打的就是你,你敢打我弟弟,我讓你償命。”
這句是氣話,司徒大保驕而不縱,自然不會真的那樣魯莽。但那侍衛看他額頭上青筋突起,俊秀的麵貌扭曲鐵青。年紀如此小,家境如此豪奢,真有殺人的膽子也不奇怪。嚇的不敢再出一言。
匆匆過了三天,司徒小保始終沒有很清醒。醒了就大叫鼠鼠別走,讓司徒鼠鼠越發難過。司徒鼠鼠臨走前一天夜裏,司徒小保終於醒了過來。
司徒鼠鼠握著他的手:“小保,你終於醒了。”
司徒小保抓住他:“鼠鼠,你不回家去,你不回家去,你不要我了麼?”
司徒鼠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還回來的。”
司徒小保發脾氣:“你別回家去,你回家去我永遠也不理你,你要我我都不要你。”
司徒鼠鼠急了:“我不能不回去。”
司徒小保氣的發抖,一句話也沒有再說,牙齒不住打顫,重新倒在床上,緊緊的閉著眼睛。
司徒空給兒子灌了點藥進去,長長歎息:“小保太不懂事了。”
司徒鼠鼠抱著司徒小保哭了一陣,哽咽道:“我說了還回來的,他怎麼這麼生我的氣。”
司徒空一直覺得司徒鼠鼠是個孩子身大人心,現在聽他滿懷委屈說了這句話,實在是小孩子的腔調。雖然正在傷心兒子病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笑非常不合時宜,生病的兒子在懷裏,傷心的鼠鼠在麵前。秦花卿和司徒大保一起瞪了他一眼。
司徒空連忙把笑意收起來,安慰司徒鼠鼠:“小保你會生你氣太久的,他是個笨蛋,又有點傻,幾天就忘記了。”
司徒鼠鼠這一生聰明人看過不少,喜歡的就是笨蛋。聞言放聲痛哭。也許在他心裏,寧肯司徒小保生氣,也不希望他忘記自己一點點。
司徒鼠鼠跟隨父親離開的那個清晨,在司徒小保的床前望他。司徒小保驚嚇還沒有好,又被他急的氣的出了新病。自己多希望可以留下來陪他,可是讓父親一個人在京城,實在是不能放心。
父親再懦弱無能,給予了自己生命,對自己的愛是真心真意的。那種龍潭虎穴會讓雲從捷屍骨無存。
秦花卿拿帕子給司徒鼠鼠擦眼淚:“真要醒了,你不一定走的成。好孩子別哭,你以後自己要小心。在京城過日子,不比琴州,要多留個心眼,什麼話也別說實了。”
司徒小保病了,司徒鼠鼠離開了,家裏冷清了許多。司徒空守著兒子的床,又是心酸又是憂慮。
司徒小保這次受的驚嚇著實不小,加上司徒鼠鼠臨走前的氣急攻心。迷迷糊糊的過了十多天,司徒小保才開始徹底清醒了。全家圍在他身邊,三雙明亮的眼睛盯著他看。
司徒小保環視一周:“娘親,我覺得我好累。”
秦花卿伸手把他抱起來:“我的乖兒,你這次病了這麼久,再躺下去,骨頭都要長草了,起來動動,就有精神了。”
司徒小保迷糊著晃了晃頭:“我頭好暈,娘親,我要喝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