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轉眼夏天過去了,初秋天氣涼爽些,司徒小保照常在街上閑逛。遠處有駿馬揚起的飛塵,那是去往琴州知府官邸的。

他在賣粽子的吳大娘那裏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有官府的衙役散發一張畫像,尋找幾年前在這裏丟失的一個孩子。

司徒小保和吳大娘一起看。吳大娘笑道:“這個孩子可真俊俏,咱們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呀。”

司徒小保臉色發白:“官差大哥,找這個人幹什麼?”

那官差道:“聽說是一位高官的幼子,被人拐騙出來。那兩個人販子供認是在琴州把孩子弄丟了。”

司徒小保把畫像卷起來,拿著慢慢走出去,一步步蹭回家。畫像上麵的人他很熟,雖然現在那個人已經和畫像上的不很像了。

司徒小保失魂落魄的走回去。開門的下人關切道:“小少爺怎麼了?”司徒小保搖了搖頭,他想跑回去告訴司徒鼠鼠,又有點走不動。

進了家門又走了一會,才到自己和父兄住的院子。司徒鼠鼠看見他慘白的臉嚇了一跳。司徒小保坐在他身邊,伸手拉他的袖子,把臉埋在他的腿上,低聲哭泣。

司徒鼠鼠輕拍他的背:“小少爺,誰欺負你了?”

司徒小保在琴州一向被人愛護,出去逛街竟然會哭著回來,這還是第一次。司徒鼠鼠哄了他一會,把司徒小保的臉抬起來,在他紅紅的眼睛上親了一下:“別哭了。”

司徒小保抽噎:“鼠鼠,你想你爹娘麼?你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12

司徒小保抽噎:“鼠鼠,你想你爹娘麼?你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司徒鼠鼠望天:“你真笨,我沒有爹娘。”

司徒小保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最後決定不告訴,悄悄把那張傳單又往懷裏塞了塞:“那你就是不走了。”

司徒鼠鼠點頭:“我當然不走。”他俯在司徒小保耳邊:“我告訴你個秘密,你當年看見那兩個人不是我爹娘,我是樹上長出來的。”

司徒小保大為震驚:“啊……啊。”

司徒鼠鼠拉著他去吃飯:“啊什麼,快點吃了飯,寫一會字就睡覺,你整天胡思亂想什麼。”

夜裏司徒小保睡著了以後,司徒鼠鼠翻他的衣服,把司徒小保塞在懷裏的那張傳單拿了出來。

司徒鼠鼠狠狠的皺了皺眉,傳單是繪製完成後雕版印刷的,可見必定為數不少。畫像繪的很好,一張尋人的傳單搞的倒像文人鑒賞的佳作。

司徒鼠鼠不屑到覺得有點想嘔吐。點燃了火折子,充滿鄙夷的燒了粉侯雲叢捷的傳單。將地上的灰掃出去,散落在草叢裏。永遠和那個人那個家沒有任何關係。

粉侯便是駙馬,當年刁蠻的公主執意嫁給喪妻的狀元,仿佛一樁人間美事,朝野爭傳。

卻沒有人知道雲叢捷的兒子從此每天不知道要遭多少嘲諷和笑話。刁蠻公主的仆從又怎麼會是好人,這個先一步成為長子的孩子讓她們不順眼。

她們鄙薄他的出身,在雲叢捷上朝時用刻薄的語言嘲弄孩子和孩子母親的地位。

詩畫雙全的駙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知道有什麼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發生,卻不擅長處理這些問題。看著兒子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消瘦。

在與公主新婚後三年,在雲叢捷帶兒子去郊外的道觀看花那天。兒子走丟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那個從出世起就為雲叢捷帶來無數快樂的孩子,在喪妻之痛後惟一陪伴在身邊的安慰和親人,雲叢捷惟一的驕傲和幸福。此離開了繁華王朝最輝煌的城市雍京。

那裏充滿了夢想,到處是才子佳人,有數不盡的風流韻事,是天下所有男兒夢想的土地。但不是司徒鼠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