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若有所思,“七童,我現在終於知道洛家誣陷上官家的原因了。”

花滿樓道:“嗯。想必洛家已將墨翠收入囊中。”

如今洛家手握六戒,天淩手握四戒,洛家對天淩的兵戒虎視眈眈,天淩又怎會坐以待斃?天洛之間早已埋下炸藥,卻不料引爆之日來得如此之快。

洛卿嵐明白多說無益,福身告退,一步一步走進椒房宮深處。

靜謐的清晨突然卷起一陣冷風,卷折了初生花草的腰,霏霏涼露沾衣,寒意襲人,京都的冬天何時能盡?花滿樓似乎聽見遠方風聲雨聲驟起,馬蹄“噠噠”席卷而來……“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多希望此刻身處夢中,一切皆為幻象。

直到朱紅色身影沒入深深殿中,天淩才轉身,對花滿樓喚道:“七童。”

陸小鳳一聽這句,跳腳咆哮,“你管花滿樓叫‘七童’?!!”“七童”這個稱呼是你想喊就能喊的嗎?!

天淩淡淡道:“我們走吧。”

“去哪?!”“去哪?”陸花異口同聲。-_-!思-_-!兔-_-!網-_-!

天淩避而不答,反道:“來人,請陸大俠和餘氏到九天閣暫憩。”

一支精悍的禦林軍圍上來,天淩留下一句話:“七童,我在前麵等你。”說罷轉身走出人群。

陸小鳳拉住花滿樓,“七童,我帶你殺出去。”

花滿樓不著痕跡地抽回手,“陸小鳳,先去九天閣等我。”說罷轉身跟上天淩。

陸小鳳簡直暴跳三丈,剛想追上去,那支禦林軍便上來將陸餘二人團團圍住,陸小鳳想一指頭戳過去,卻被人扯住衣袖,回頭一看,竟是餘嬪,餘嬪說了一串“大局為重從長計議切莫胡來”,陸小鳳才稍稍穩定,衝著花滿樓的背影喊:“七童,你自願跟他去嗎?”

另一頭紫色的身影回一句:“七童,你不願意跟我去嗎?”

花滿樓頓住腳步,該怎麼回答?一藍一紫在兩邊,一白在中間。不正似情義在一頭,家族在一頭?中間一人,如何兩全?那句消散在風中的話似乎又被風帶回花滿樓的耳畔……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花滿樓最終沒有回答,抬步向前。

陸小鳳望著花滿樓向前,這就是七童的回答嗎?為什麼……為什麼七童願意跟他走?一白一紫兩道背影似夕陽古道般蜿蜒曲折,一直通向有心人心裏。

九天閣。

陸小鳳坐在桌前喝酒,淡綠色的液體散開一圈圈漣漪,日光傾瀉,窗外花搖影破鳥雙飛的映像投入杯中。陸小鳳掃一眼杯中的景象,拎起兩壇酒朝窗口平直飛去。

“好酒!”窗外伸進一白一黑兩隻手接住酒壇。

黑衣人翻身入內,不知踩到什麼圓溜溜的物體,腳下一滑,撲倒在地,屋內頓時響起“叮叮當當”的破裂聲。黑衣人平視前方,隻見地上橫躺著三四十隻酒壇,一隻酒壇正咕嚕咕嚕地朝自己的鼻子滾來。

“陸小雞,你知道我喜歡翻窗還在地上扔這麼多酒壇,想摔死我一代偷王麼?!”司空摘星一邊嚷嚷一邊爬起來。

白衣人飄然坐到陸小鳳對麵,掃一眼眉頭緊鎖的餘嬪,又掃一眼滿地的酒壇,心中有些明白,問道:“陸小鳳,這麼急找我們來,什麼事?”

陸小鳳昂頭飲盡杯中淡綠色的液體,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杯淡綠色的“相思引”竟能喝出淚的味道。良久,陸小鳳輕聲呢喃:“西門,猴精,七童和天淩走了。”

“你說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