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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頭領出奇地鎮定,牢吏麵無血色,軟癱癱如一團爛泥倒在天淩的腳下。天淩卻和顏悅色道:“你們如實回答朕與皇後,朕自然不會為難你們。”牢吏聽見天淩的後半句話,如抓住救命稻草,連連稱“不敢有半點欺瞞”。
“朕問你,當晚花公子怎麼進天牢的?”
牢吏一聽這話,差點昏過去,難道說自己誤把花滿樓認成皇親貴族,然後放了他進去?生死關頭那牢吏腦子轉得飛快,突然想起當晚花滿樓佩戴了天牢令牌,便道:“當晚花公子有白玉級別的令牌,奴才不敢阻攔……”
洛卿嵐抓住機會,“皇上,您聽聽,這可不止是擅闖天牢,還得加一條盜竊令牌兼假冒皇親貴族朝廷官員的罪名!”
天淩並不說話,向天牢頭領使個眼色,天牢頭領立即朗聲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令牌是皇上命臣交給花公子的。”
天淩很滿意,道:“朕念花公子多日未與家人相見,命領頭在半路將令牌交給花公子,準許花公子先行探監。皇後如果咬定花公子擅闖天牢,意思是——朕的命令不作數?”
陸小鳳一條妙計偷取令牌,天淩順水推舟說成自己法外開恩,陸小鳳心裏大呼狗皇帝瞎掰的本領他敢認第二真沒人敢認第一。洛卿嵐雖然猜到天淩多半是瞎掰,但天淩與頭領主仆同心,洛卿嵐找不出破綻,強自微笑道:“臣妾不敢。臣妾隻是奇怪,皇上如此厚待花公子,在天牢時怎會命令禦林軍和花公子舞刀弄槍?”
“朕當時的原話是‘花公子深明大義,定願賜教’,難得花公子願意指點禦林軍一二,有何不妥?”天淩話鋒一轉,“若花公子真如皇後所言,朕怎會稱他‘深明大義’。難道皇後認為朕昏庸無能,善惡不分?”
天淩步步算準,甚至精準到初見時的遣詞造句。洛卿嵐萬萬沒想到天淩反咬一口,決心拚個魚死網破,“皇上,花家是朝廷欽犯,花滿樓不可不抓!”
天淩冷笑,“上官家與花家一案尚未查清,難保不是被人誣陷!”
這話就差點洛家的名了。洛卿嵐心驚,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端莊賢淑的模樣,向後一仰,全靠宮娥托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陸小鳳抓狂,狗皇帝知道兩家係被誣陷還不快快放人,整出這般事端幹甚?!花滿樓細細琢磨那句消散在風中的話,天淩到底想下一盤怎樣的棋?
其實洛家誣陷上官花家是宮裏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沒人料到皇上會當眾扯出這檔事,妃嬪眾醫禦林軍內監都驚得下巴眼珠幾欲掉地。天淩完全不顧忌洛赫家族嗎?兩個稍微大膽的妃嬪偷偷議論,“難道皇上已經拿到十大兵戒了?”“怎麼可能,六枚兵戒都在洛家手裏……”“那皇上怎麼敢和皇後撕破臉皮?”“誰知道呢……”
漸漸地,關於“十大兵戒”的傳說在人群中傳開。傳聞先帝曾以老坑玻璃種、冰種、水種、鐵龍生、墨翠、白底青、花青、芙蓉種、翠絲種、金絲種十種翡翠鑄造成十枚兵戒,並與手握兵權的十位親王立約,親見兵戒,才可出兵,且不分皇族外戚,隻為擁有兵戒的家族出兵。
先帝駕崩後朝野動蕩,十大兵戒落入各大家族手中,洛家陰謀陽謀,最終奪得五枚兵戒。上官家擁有一枚墨翠,天淩依靠上官家的支持,暗中尋回老坑玻璃種、冰種、水種、鐵龍生四枚兵戒,也已經不是當初手無兵權的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