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躍過滿地酒壇跳到桌邊,“這是唱哪出啊?!”
陸小鳳倒向圈椅靠背,閉眼不答。
餘嬪把宮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噢,難怪你會躲這兒喝酒……”司空摘星麵露理解,突然又不解道:“不對啊,花滿樓和爪子頭頭走了,你怎麼還跟這兒淡定地喝酒?!”
陸小鳳放下酒杯,從袖中掏出一枚鴿環,“猴精,幫我查查這枚鴿環的主人是誰。”
“這枚鴿環是……”
“我從客棧那隻鴿子的腳上取來的。”
司空摘星把玩手中的鴿環,日光照耀下鴿環通體透明,清亮似冰,環中夾雜絮花狀的藍色。司空摘星問道:“陸小雞,你打算請那位放鴿子的朋友幫忙?”
陸小鳳點頭,“朋友願意暗施援手,必定知道個中內情。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朋友,問清內情,如果他願意與我們一起幫兩家洗脫罪名,那最好不過;就算他不願意,我們明白內情也好作下一步打算。”陸小鳳現在隻想幫兩家脫罪,然後馬上帶七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司空摘星饒有興趣地看著陸小鳳,“朋友兩放鴿子救你和花滿樓,如果再告知你內情,這人情債你就欠大發了,你打算怎麼還?”
陸小鳳回司空摘星一眼,“我就把四條眉毛刮幹淨,再給朋友抓兩份9999條蚯蚓!”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嘿!我還以為你被那些事兒弄傻了,聽你這話,看來你腦子還算清楚,我就放心啦!”
陸小鳳苦笑,“你還有心情拿我開玩笑,還不快去查。”
司空摘星笑道:“好嘞!”話音剛落,房中已經沒了司空摘星的身影。
陸小鳳重新端起酒杯,一隻白袖摁住陸小鳳的手腕,西門吹雪淡淡道:“舉杯消愁愁更愁。”陸小鳳輕歎一口氣,慢慢放下酒杯,“好吧,我去睡了。”陸小鳳累了,身累心累。
西門吹雪望著陸小鳳沒入層層珠簾的背影,藍衫黑發本是英雄意氣風發,此刻卻略顯幾分蕭索。餘嬪道:“陸大俠似乎有些傷感,分析時卻井井有條,不知他怎麼做到的……”
西門吹雪斟一杯“相思引”,“情智兩全,這才是真正的陸小鳳。”用情時能保持理智,理智時也不是毫無感情。陸小鳳每每身陷險境卻次次全身而退,正是因為他的情與智相生相存。
餘嬪莞爾一笑,“西門大俠似乎和陸大俠感同身受……”
西門吹雪望著杯中淡綠色的液體,“相思引”,引相思,層層漣漪似乎泛出一個蹦蹦跳跳的黑色身影,如果杯中這個人和別人走了,自己的心情大概和陸小鳳一樣吧。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舉杯飲盡“相思引”。這酒……好苦。
拾壹並拾貳
淩天殿的宮人抱來兩壇溫熱的酒,斟出兩杯淡綠色的液體。
一室清苦的酒香與熏香交織彌漫到花滿樓身邊,花滿樓識得這種清苦的酒香,是江南特產的“相思引”散發出來的。“相思引”,引思鄉,一抹清苦的酒香仿佛凋零了江南的百花,細雨清愁襲人而來。
花滿樓黯了黯神色,靜坐桌邊等天淩開口。天淩說要帶花滿樓來淩天殿看件東西,卻不言明是何物,一進淩天殿便命宮人取酒來飲。兩壇飲盡,天淩將手中的犀角杯嵌入燙金桌布下的缺口,輕輕轉動,殿左側鍍金的牆壁突然向兩邊打開。
花滿樓側耳傾聽漆黑門洞中傳來的“咕咕”聲,“這是……”花滿樓眉頭越蹙越緊,“這是鴿子的叫聲。”
天淩望一眼鴿籠中十來隻白色信鴿,“是。”
花滿樓分辨出這群鴿子與兩隻助人的鴿子屬同一品種,難道天淩就是那位“朋友”?還是放鴿子的朋友已經被悄無聲息地處置了,鴿子全被抓到這裏?若對方是一位善男信女或者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這兩種情況便很好判斷,偏偏天淩似正似邪,前後兩種事他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