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美麗的眼睛裏很快蓄滿淚水,她緊緊抓著我的手,想說謝謝,卻隻能哽咽。
我們一起坐在相沢的床邊,她哭了好久才冷靜下來,她說相沢除了昨晚醒過一次始終在昏睡,她甚至害怕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我說不會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我堅信他對我的想念不會讓他不再看我一眼地就離開,我也堅信他的毅力會幫助他度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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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天之後,相沢秀一卻再也沒有醒。
他的家人開始變得越來越焦躁,每次叔叔來檢查他們都會焦急地問相沢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叔叔的臉色也日益沉重,幾次看向我的目光裏都帶著遲疑。
從他的眼神裏,我知道相沢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器官庫依然沒有任何回應,我們卻不能再一味地等下去。
因為我們等走的是相沢的生命。
一周後,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衝進了叔叔的辦公室,我不要再繼續等下去了,我生怕等到有腎髒時他已經永遠不能做手術了。
「拓也,這件事相沢君的父母同意了麽?這不是你一個人光急就有用的,20%不到在醫學上幾乎是可以忽略的成功率,他的父母願意現在就嚐試嗎?」
叔叔一看到我進去,根本不用問就知道我要幹什麽。
「現在去問他們。」我一把拉起叔叔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敢說他們同意,如果等下去,能有和相沢完全合適的腎髒,那麽手術的成功率會大很多。
相沢的父母願不願意現在就去動那個成功率不到20%的手術,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問一下,任何可以抓住生命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放走。
人一輩子能執著多少人多少事,每一次放過,都將是一種終生遺憾。
你我間的第一次 34
我們走進相沢的病房,他的父母今天都在。
他母親的身體狀況其實也不好,但是仍然不願意回去多休息,叔叔深吸了口氣,終究是把問題問了出來。
其實我和相沢配型成功,之前相沢的姐姐已經告訴過他們了,但是那畢竟隻有不到20%的希望,他們除了感謝我,卻也仍然是一臉沉重。
一時之間,病房裏沉靜極了,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隻有我腦海中一片空明,要做什麽,怎麽做都已經想得清清楚楚。
「捐獻出腎髒之後,對赤阪君的身體有傷害嗎?」許久之後,相沢的父親看著叔叔問了一句,很認真的神色,我心裏震了一下。
我知道叔叔如果現在說有,他們一定不會答應動手術。
不能因為相沢影響到我以後的生活,這句話在當初知道配型成功的時候他們就對我說過。
「沒有大問題,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頂多體質稍微變差一點。」斟酌了會,叔叔如實回答了。
相沢的父親轉頭看向我,自相沢生病以來一直勉強維持著的堅強如今已經脆弱地不能碰觸。
他朝我鞠了90度的躬,大聲說:「赤阪君,秀一就拜托你了。」
我看到他置於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握得那麽緊,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我覺得鼻腔發酸,卻終究把湧上來的淚水忍了下去,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我不願意讓我的眼淚增加這室內已經很深的絕望。
隔天,雙方的家長簽定同意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