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便知道他所言是真,不禁鬆了口氣。完了他又覺得詫異:我為什麼要鬆口氣?

他不願細想下去,又將注意力拉回目前。望著眼前那兩團雪白之間的一朵嫣紅,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可被青羅逼迫是一回事,主動求歡又是另一回事。畢竟青羅是他憎恨的人,之前才想方設法害過他,如果主動湊上去親熱總覺得有些賤。

然而……他咽了咽口水,開始天人交戰起來。就在他掙紮之際青羅已飛快地穿好衣衫爬上了床,令他的掙紮完全沒了必要。顧明樓暗裏忍不住感歎一聲:青羅無論是脫衣還是穿衣簡直都快得不可思議!

很快青羅便睡著了。然而顧明樓卻不敢趁機逃走,因為青羅睡覺極淺。他乖乖上床躺在青羅身邊,絞盡腦汁想了大半夜,因實在想不出什麼甩掉他的好辦法,終於決定先把他帶回家再說。到了自己家裏,便完全是自己的天下,要怎麼對付他都行。到時新仇舊恨一起算,定叫他悔不當初。

為了呼應自己的前言,次日帶著青羅去買了件衣衫,青羅似乎隻喜歡綠色,而且喜歡比較寬大飄逸的絲衣,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雖然漂亮,總有些雌雄莫辨之感。好在他長相偏中性,年紀也不大,並不令人覺得如何突兀。穿上新衣後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又特意買了把木梳梳順了頭發,才開始催促顧明樓回家。

路上顧明樓懇求再三,青羅想著量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終於把拴著他的綠色絲帶解開了。到了顧府,顧夫人見小兒子回來,衝上去抱住顧明樓便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可回來了啊!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你可不能再不見啊!你再不見我可就要去陪你那個死鬼爹去了……”等等等等。不要說青羅不耐煩,就連顧明樓到了後來也開始嘴角抽搐,用盡全力按捺著才沒有推開母親。然而感覺到母親的眼淚浸濕了肩頭的衣衫,心裏還是不禁有些感動心酸。

顧明樓的父親死得早,母親守寡多年才將他和兩個哥哥養大成人。大哥顧明禎才三十出頭已是隱州太守,二哥顧帆則將顧家的珠寶生意搞得有聲有色,隻有顧明樓整日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可顧夫人卻最溺愛他,因為他是丈夫的遺腹子,又是早產,出生時心髒沒完全長好,自小就一直躺在病榻上,好多次都是生死一線。幸好到了十四歲那年有個醫術高明的和尚經過治好了他。由於十四歲之前的人生都是空白,所以顧明樓格外注重享樂,恨不得把失去的時光都彌補回來,而顧夫人隻要他不殺人放火,也就心滿意足了,反正其他兩個兒子已經很爭氣。

顧明樓一邊安慰著母親,一邊愁煩著等下怎麼對母親解釋青羅的來曆。正想得入神顧夫人突然鬆開他,胡亂擦了擦眼淚便撲過去抓住青羅的手,滿臉憐愛地道:“啊喲!這孩子是誰啊?真是好看,真是好看!”

顧明樓生怕青羅對母親不利,忙過去將兩人分開,又攔在青羅身前對母親道:“嗬嗬,別嚇著他,他比較害羞。”

顧夫人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娘難道長得很嚇人麼?”伸手就要拉開他。

青羅卻閃身避開了顧夫人的手,麵無表情地對顧明樓道:“相公,這個女人是誰?”

女人?顧夫人臉上僵了僵,她盯著青羅瞧了一陣,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哎喲你叫樓兒相公,原來你就是他新娶的媳婦兒啊!”

“媳……媳婦?”顧明樓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就算青羅長得漂亮,也不至於把他看成女的罷。

顧夫人卻自顧自道:“前陣子收到一封信說樓兒在外地結了親,還說他永遠不會回來了——可把娘傷心壞了!”隨即喜滋滋道:“還好還好,他不僅回來,還帶回了娘子,這樣為娘的也就放心了。”

正這時顧大公子顧二公子回來了,大公子顧明禎身上依舊穿著官袍,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陰沉;二公子顧帆則恰好與他相反,一張清爽普通的臉上煦暖如春風,令人瞧了忍不住喜歡,看見青羅他含笑問顧明樓:“三弟,這位是……?”

顧夫人連忙衝過來替他介紹道:“是你弟妹。”

顧帆一愣,旋即轉過頭看向大哥顧明禎。兩人麵麵相覷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均是十分古怪。顧明樓知道他們都看出青羅是男的了,也不說破,隻是尷尬地道:“他叫曲青羅。”

“叫青羅啊,真是好聽!”顧夫人讚歎著道。那邊下人已準備好酒席,一家人說笑著進去了,隻有青羅麵色不大好看,他實在受不了這麼亂哄哄的一大群人。

席間顧夫人問起青羅的家裏情況,顧明樓忙替他解釋說他父母健在,有個姐姐,關於細節都支吾過去了。好在顧夫人看他回來已經很高興,也沒有多問,隻是一味勸他和青羅多吃菜。青羅自始至終要麼是毫無表情,要麼是滿臉的不耐煩,可顧夫人對他的態度根本不以為意,一口一個媳婦叫得又脆又甜,弄得顧明樓簡直有些啼笑皆非。因怕母親失望,真相遲遲說不出口。

席間顧明樓問大哥最近衙門裏忙不忙,顧明禎道:“之前倒是不忙,不過昨夜西城酒樓出現了一宗命案,所以一夜都沒睡。”

坐在他身旁的顧帆一聽連忙道:“那吃完了趕快去補一覺。”麵上俱是關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