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鬼迷路與擺渡人二(1 / 2)

他們真接來我家是怕鬼魂還繼續跟著他們,所以想讓我爺爺幫他們找一下鬼老漢,找他看看怎麼化解這件事。因為全村人都知道我爺爺和鬼老漢的關係很好,另一方麵,村裏人都不太敢到鬼老漢家裏去,總說他家有一種陰氣,讓人不寒而栗,其實更主要的是鬼老漢本身性格就很怪異。

那時的我很小,在一邊聽著既緊張又興奮,緊張是因為我也怕,興奮是因為我特別喜歡這方麵的事情,比聽鬼故事更過癮。後來聽說,他那晚確實是被淹死鬼碰上了。

想到此,我停在交叉口動也不敢動,我想喊,卻發現自已喊不出聲音,而且我估計距村還有兩裏多的路,既使喊也未必有人聽到,我站在原地突然想了一個方法;於是,從地上摸了二塊硬土塊朝眼前的河水裏扔去,隻聽“撲撲”兩聲悶響,明顯是土塊掉在地上的響聲;我轉身又用同樣的方法,向側麵那條大路上用力扔過去,隻聽“嗵嗵”兩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那明顯是土塊掉入水裏的聲音。

我心裏已非常清楚自已真的遇到淹死鬼了,所以我既害怕又高興,害怕的感覺當然來自於此時遇見鬼了,我心裏忐忑著,卻按捺不住猜想那淹死鬼長得是什麼模樣兒,它是變成了河還是躲在某個角落正盯著我,還是在想著隨時要撲向我;我高興的是我用這種方法識破了鬼的伎倆,否則,自已往前跨一步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傳來汪汪的狗叫聲,我吃驚地一回頭,驚喜地發現鬼老漢和小灰正從後麵跑了過來,待我再扭頭看眼前那條大路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麵前的大河突然象海綿裏的水一樣一下子滲進地裏,回家的那條小路又重新擺在我的眼前,而左邊那條大路卻恢複到以前的狀態,原來那是一條田埂,田埂的盡頭卻是一條真正的河。

那晚鬼老漢把我送到家和我爺爺說起這件事後又說,你的孫子在這方麵有靈性,竟然小小年紀沒有被鬼迷住,以後我就帶帶他吧。我爺爺聽了點了點頭,而我爸媽早就嚇的臉色慘白,忙不迭地感謝著鬼老漢。

第二天,爺爺說我一定被嚇到了,要到路上去喊喊,還說要陪我去見一個人。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嘴裏還不時地念著什麼,嘰哩咕囉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話。

他和我走到過河的渡船上時,向那個怪異的擺渡人那打起了招呼;而擺渡人卻少見地露出笑臉,以至那綠眼球因開心而更顯碧綠。這時,我才知道爺爺說要見的那個人竟然是擺渡人;通過他倆的對話以及回去途中我緾著爺爺仔細詢問後,才知道那個神秘的擺渡人竟然和爺爺很熟悉,而且擺渡人曾和我們是一個村莊的,也就是那個最早來我村拓荒後又被敗了的另一戶人家中唯一剩下的人。

原來這個擺渡人姓牛,他是和我家,小田家最早來我們村拓荒落戶的。

剛來時他家人丁興旺,很快就成了我們村裏最富裕的人家,所以人家把他家叫做老牛家;然而他家的不幸,是從這個擺渡人小的時候在路上撿到一條黑魚開始的。

在我老家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距,就是路上遇見東西不要撿,尤其三樣東西,一是人的帽子,二是傘,三是魚類,特別是黑魚更是千萬撿不得。

從小我家人就一而見地對我強調過這件事,所以我記憶非常深;而撿了這三樣中的任何一樣確實能遭到難以理解的不測;我知道的有幾戶人家的女人因為不懂,或貪財而撿了這些東西後確實遭難了。

我有一個同班同學姓趙,他哥哥結婚前的一天,他母親就在路上撿到一條大魚,結果在他哥哥第二天的婚禮上,他母親卻莫名其妙地從自家高坡上跌落下來摔死了;我有個遠房的伯母雖不住在我們村上,卻因為在路上撿了一頂草帽而頭痛了三天,聽說要不是我爺爺帶著鬼老漢去他家做了一場法事,可能人就危險了;至於有沒有人敢撿傘,我還沒聽到過。

我們那還有一個規距:即,如果某家有人過世,要向親朋家知會就稱報喪,那報喪的人不管當天是晴天還是雨天必須要帶上一把傘的,到了親朋家後把傘倒放在那家人家的門口,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那家主人見此,就會知道怎麼回事了,接著按排自已家裏的女人先放聲哭起來,以示哀悼,然後才能說話談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心有靈犀,相互有感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