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德蕾有個男朋友,情急狂躁之下去了蘇格蘭場報案。

“這不像她!”他堅稱,“這一點也不像她!”

這次警方沒有置之不理或袖手旁觀。一份公報被分發到英國每一個警察局。這使得各地警監之間的聯絡,變得比你和身邊鄰居的關係更為密切。所有的信息都彙總到倫敦警察廳,於是有關某個特定男子的線索逐漸集結成冊——他時而是羅傑·波雷,時而是羅傑·鮑德溫,時而又是理查德·巴克萊——讀起來都不怎麼順口。

1934年夏季的一天,我們的老朋友馬斯特司總探長,帶著這份案卷走進了犯罪調査部副警監的辦公室。

馬斯特司身材髙大,富有教養,像一個玩牌高手那般彬彬有禮,灰色的頭發梳理得十分細心,恰到好處地遮蓋住部分已然謝頂的頭皮。他將案卷放在副警監的桌上。

“您找我,長官?”

副警監是個和善的小個子灰發男人,嘴裏叼著個小巧的煙鬥。他點了點頭,並沒把煙鬥拿下來。

“是不是和波雷有關,長官?”

“沒錯。”

“噢,啊!”馬斯特司深吸一口氣,滿麵怒容,“長官,這次我們已經找到這豬玀了,錯不了。”:-)思:-)兔:-)在:-)線:-)閱:-)讀:-)

副警監將煙鬥從嘴裏拿出來,清了清嗓子。

“我們拿他沒轍,”他說。

“拿他沒轍,長官?”

“不管怎麼說,現在還不行。假如他殺了那些女人——”

“假如!”馬斯特司哼著鼻子。

“那他怎麼處置屍體呢?你可有證據證明她們已死?”

片刻的沉默中,馬斯特司立正不動,雙臂筆直地垂放在身體兩側。辦公室內酷熱逼人,滿是古老的石牆散發出的氣息。即便如此,馬斯特司還是覺得他這位長官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緊張和怪異。

副警監點了點桌上的一本記事簿。

“克羅布拉的‘月桂樹’,”他輕輕讀道,“鄧納姆的‘航線風景’,斯卡布拉的‘迪普戴娜’。”他用手掌緩緩撫過記事簿,“波雷都曾經在這些小屋居住過。我們派出人手,耗費數月時間,在小屋裏外周圍又挖又橇,監視搜尋,卻一無所獲,馬斯特司!”

“我了解,長官!但是……”

“連一丁點血跡,或者別的什麼能推定死亡的證據都沒發現。這行不通。”

副警監抬起他疲倦的雙眼。

“假設,”他接著說道,“波雷還讓這些女人活著呢?她們是自願離開他的?”

“但如果她們仍未出現……”

“波雷沒有證明她們仍然存活的義務,而我們得證明她們已經死了。如果我們能辦到的話。”

“他和她們都結過婚,長官。我們能以重婚罪逮捕他。”

“判個五年?甚至有可能是兩年,如果法官給他附加勞役的話。不,馬斯特司,那太便宜這位先生了。”

“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長官。盡管如此——”

“波雷眼下`身在何處?你追蹤到他了嗎?”

這正是馬斯特司腦海中不堪重負的真正原因。為此,他特意熨過了身上這件藍色的嗶嘰製服,站姿更為筆挺,麵對他長官腦後那排在陽光下閃爍的窗戶,鏗鏘有力地答道:

“不,長官,我還沒發現他的蹤跡。而且,若您不介意我這麼說的話,假如您過於將此事嚴格保密,而不願發出警報,追蹤到他的幾率恐怕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