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隔著玻璃撫摩著那張照片,淚光中透出笑容,說:“我以前從來沒見到過這張照片,拍攝得真好。”
“這是我幾年前拍的,就在繆爾紅杉樹林那兒。當時斯科蒂和我剛分手,我很傷心。有一天凱飛到我那裏,告訴我她是一位朋友,而不是公共財產。我們一同到紅杉樹林中散步,在那裏拍下了這張照片。我覺得它真實地記錄下了阮凱的神態。”-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薩姆眼中又泛起了淚光,但他微笑起來:“生命何其短暫,還是不要對過去念念不忘為好。你願為我妻子點幾支香嗎?”他遞給我三支香,幫我在香燭上點燃。
又有客人來了,我隻好找借口離開,以便薩姆能去迎接他們。我注意到我待在他家期間,他一直將阮凱在繆爾紅杉林的那張照片緊緊地貼在胸`前。
屋中既熱又不透風。我不能肯定可以在這兒待多久,或是該在多大程度上應酬別人。一位穿製服的女傭托著飲料從人群中穿過。我拿了一杯酒,給自己鼓勁,隨後四處張望,試圖在斯科蒂的同事中找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瑪吉,親愛的。”這令我恐懼的聲音出自希拉·雷伯恩之口,她是斯科蒂的法律合夥人的妻子。“你收到我的信了嗎?昨天下午我給你打了個電話。昨晚莫爾蒂和我同一位你認識的人一塊吃飯。當他說到你在鎮上時,我就許願,讓我們能聚在一起,你知道這用了多長時間嗎?”
“嗨,希拉。”
我們禮節性地貼了一下臉頰。在一問由整潔的亞洲婦女經管的房間,高個子希拉就像卡通畫中的一匹強健的母馬:闊大、火紅的頭發,笨重的平底鞋,胸口開得很低的深綠色套裝,墊肩一目了然。她這身裝束更適合於出現在一個老年歌舞女郎的聚會上。希拉——五旬節目主持人的女兒,說這是在彌補失去的時光。
她俯下`身子衝我耳語:“我簡直不能相信。你看到她了?可怕嗎?”
“感覺並不好,但總比看到一位陌生人要好。”
“她正要去看你,很奇怪,是嗎?”
我糾正道:“是可怕,而不是奇怪。你是怎麼知道凱的消息的?”
“薩姆打電話給斯科蒂,斯科蒂又打電話給莫爾蒂。他們本打算今天一塊吃午飯。然後,很自然地明天我們就會同往常一樣來參加盛大宴會。但是,現在全完了。”就在這時,她可能覺得我一定會因沒被邀請參加宴會而有受輕視的感覺,就試圖強調些什麼:“你幸好能脫身。你知道這些宴會多令人厭煩。男人們都在談論自己的本行。”此時她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同樣的錯誤,而且冒犯了死者,臉不由得紅了。她從我手中拿過酒杯,一口喝完,說:“噢,見鬼!”
“你怎麼樣,希拉?”
“變老了,親愛的。沒有更聰明,隻是更老了。”
我輕輕地笑了笑,問:“莫爾蒂在哪兒?”
“他和斯科蒂都在莫爾蒂的辦公室,有點急事或別的什麼事。待會兒他們到這兒來。”
“要多久?”
她看看表,說:“噢,我不知道,親愛的。但如果你不想遇到什麼討厭鬼,最好快點告辭。之後他還有場晚宴要參加,所以我想他很快就會完事。”
“斯科蒂嚇不著我。”我沒提我也是晚宴所涉及到的人之一。
“祝你走運,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