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付費停車而遭罰款;作為債務人部分工資停發;以及一張病理化驗單:患的是前列腺腫大而非惡性腫瘤。如果我在這計算機時代製作一部反映私人生活的影片,題目定為《剝光》,肯定再合適不過了。

我把鼠標指向他的病曆記錄:“這是違法的。”

“合法與不合法,那是專為納稅人服務的警察們考慮的問題,不用我去想。我隻是個私家偵探。”阿洛不屑一顧他說。他從未提過他是在什麼情況下離開費城警署的;可我有種感覺,那可能多少與他不守規矩有關。

他接著說:“對我來說,合法與否的關鍵在於我以什麼方式工作。多數情況下,我總是為那些有理由又有錢請我幫助的人去尋找一些不願被人發現的人。我怎麼工作是我的事,而我保證不會給我的當事人任何多餘的信息。我可不想有一天讓人帶著一張起訴書或一支裝了子彈的槍來找我麻煩。”

“債務報告是一回事,而病曆報告是另一回事!”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火藥味,“你要了解這些信息,必須經過許可。這樣的信息是受保護的。”

“我是經過許可的。我在這兒拿了執照,又在那兒注了冊。雖然這一切都來得那麼容易可能會讓你吃驚,但我做到了。我能得到醫務信息是因為我從事收集工作,收集最原始最詳細的賬目。可實際上,大多數情況下,我不需要什麼特別幫助。看見這個了嗎?”阿洛舉起一張光盤,“這裏包括了全國的電話號碼簿上出現的所有號碼,你在任何一家計算機商店都能買得到。”

阿洛把光盤放入驅動器,屏幕上隨即出現了羅納德·科菲在比瓦圖的電話和地址。“我敢說這一定特刺激。你一定想找他,瑪吉,而且我想你也一定能找到他。你甚至可以打個電話通知他你要來了。”

“被他遺棄的女兒正需要幫助。女兒想殺死她的母親。”我說,“我懷疑科菲是想躲開她。但是如果他真想逃避,對他來說那也太容易了。”

“那可說不準。”阿洛明目張膽地把蘭娜的手從他的肩上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如果科菲是一個假名,他從不與朋友和家人聯係,隻使用現金;他不擁有任何東西:租金、工作、電話、郵件、納稅單,甚至不生病,那樣就比較困難了。但如果真是那樣,恐怕就要訴諸法律了。在這種情況下,你最好把所知的任何線索都提供給官方,讓他們去工作。”

“與司法部門合作是個好主意。”吉多越過阿洛的肩頭敲擊鍵盤,屏幕上出現了包貢和一堆電話號碼及地址。“要得到電話號碼不成問題,因為這些都是公開的信息。而真正困難的是其他東西。警察若不經許可也不得查看。”

“記錄。還有其他諸如有關經濟方麵的記錄,也是需要傳票才能搞到手的。至於醫務方麵的資料,根本就不能查。”

“所以大家願意雇我嘛!”阿洛攤開兩手,“除了那些有點兒歇斯底裏的家夥,沒人會找我的麻煩的。”

“如果要你調查的人是一個名字極普通,而且隻有一張他21歲時簽發的僑民身份證的家夥,你怎麼辦?”我問道。

“沒有社會保障號碼嗎?”

“沒有。”

“那就難辦了,親愛的。”

吉多敲了幾下鍵盤,包貢的地址和電話便被打印機打印出來。

阿洛接過來說:“你們要找這個家夥?”

“是。”我回答。

全美國居住著好些個包貢,但沒有一個符合我們的條件,如年齡和進入美國的時間。

我問阿洛:“你能查到僑民身份證嗎?”

他搖搖頭:“除非有社會保障號碼或國家稅收檔案作參照,可是他沒有。移民來的人不好辦,我調不到有關他們的資料。最有效的辦法是到他們的聚居地去打聽,用越南語寫一張廣告。你們隻知道一個名字就想辦成事,那可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