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失去慕尼黑之後,我們在下100個世紀都不用擔心了。”奧斯汀帶著調侃的笑容說。
“在德羅普納事件之前,人們是這樣想的。”
“你說的是從挪威出航的郵輪德羅普納嗎?”
“你聽說過德羅普納?”
“我在北海工作過6年。”奧斯汀說,“要想在一艘郵輪上找到沒有聽說過海浪撲打上德羅普納船塔的人可還真不容易。”
“那艘郵輪出海100英裏,”艾德勒對薩瓦拉解釋說,“北海的天氣是出了名的惡劣,但真正討厭的風暴出現在1985年元旦。先是三四十英尺的海浪拍打著郵輪,接著他們被一個郵輪的探測器測出有90英尺高的海浪擊中。現在我一想起來還是喘不過氣。”
“聽起來德羅普納那個海浪將線性模型衝到下水道去了。”薩瓦拉說。
“它將模型衝出海洋啦。那個海浪比模型預測一萬年才發生一次的海浪高了不止30英尺。有個叫朱利安·沃爾弗蘭的德國科學家在德拉普納的石油鑽塔上安裝了一台雷達。四年來,沃爾弗蘭測量每一個撲打鑽塔的波浪。他發現有24個海浪超過線性模型的極限。”
“這麼說,那些傳說也並非誇大其詞了。”奧斯汀說,“也許喬伊終究將會碰到美人魚呢。”
“我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有點武斷,但沃爾弗蘭的研究表明那些傳說有一個事實上的依據。他測繪出圖象,發現比起普通的海浪,這些海浪更陡峭,也更大。沃爾弗蘭的發現就像……嗯……就像怪浪那樣擊中了造船工業。多年來,造船工程師依照線性模型,打造的船隻隻能對付大約40英尺的海浪。氣象預報也基於同樣的錯誤假設。”
“根據你所說的,碰到殺人浪的話,海上每一艘船都逃不了沉沒的命運。”薩瓦拉說。
艾德勒點頭同意。“也就是說,要花幾十億美元進行改造和重新設計。這場潛在的經濟災難推動了更多的研究。注意力集中在南非海岸上,很多船隻在那兒碰到過怪浪。科學家將失事的船隻在非洲沿海標出來,發現它們全都落在一道阿加勒斯海流的線上。巨浪似乎隻發生在暖流和冷流相遇的地方。20世紀90年代的10年間,有20艘輪船在這個區域失蹤。”
“航海界肯定鬆了一大口氣,”奧斯汀說,“所有的船隻要遠遠避開那個地方就好了。”
“他們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1995年,伊麗莎白二世女王號在北大西洋碰到一個90英尺高的海浪。2001年,兩艘郵輪,不來梅號和加勒多尼亞之星號,在那條海流之外被90英尺高的海浪擊中。兩艘船的幸存者都這麼說。”
“那意味著阿加勒斯海流並非惟一發生這些海浪的地方。”奧斯汀說。
“正確。這兩艘船旁邊沒有對流的海流。我們將這個信息和統計數據作比較,得出了一些未定的結論。過去20年來,超過200艘萬噸巨輪和集裝箱貨輪沉沒了,而它們長度超過600英尺。怪浪似乎是導致這些船隻失事的主要原因。”
“這些統計數據真讓人難過。”
“它們很恐怖!因為對航運業影響重大,我們已經開始改進船隻設計,並且在看能不能做出預報。”
“我在想楚奧特夫妻正在開展的研究計劃可能跟這些惡浪有關。”薩瓦拉說。
“保羅·楚奧特和他的妻子嘉梅伊·摩爾根·楚奧特是我們在NUMA的同事,”奧斯汀對教授解釋說,“他們在NOAA的本雅明·富蘭克林號上研究這個區域的海洋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