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胳膊,終於嗤嗤地笑出了聲。我的肚子又開始痛了,但是我覺得心裏頭好受一點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哎呀,好吧,猴子,”我說,“真為難你了。可是你知道嗎,他們是歧視女人,但他們更歧視猴子。我要是嫁給了你們的猴王,就隻能跟著你們被一起絞死。”
“其實我們不是猴子,”它好脾氣地說,“你不相信嗎?人類在其他星球上住了許多代以後就會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我們更適應太空的環境。”
“你是說在你們那人是向猴子進化的嗎?”我終於在地上滾了起來,把蔓和有慶都給吵醒了。我們一起大笑。我們從來就沒相信過猴子的話。瞧它們那鬼祟模樣,就知道它們不會說真話。寡婦又在頭頂上頓拐杖了。老猴子菲菲說:“不管你們覺得多好笑,至少我們可以離開這——知道他們把我的船停在哪兒嗎?”
我們跑了一整天,去找那條船。狹窄曲折的街巷上空密密麻麻地橫著繩子和竿子,濕漉漉的衣服上的水流瀑布一樣往下流淌。我們跑了過去。陽台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歪著,雨水管像一根根扭曲的長矛鑲嵌在發黴的牆裏。我們跑了過去。許許多多的人自己搭了小木棚,鳥窩一樣高高低低地吊在空中,他們就在空中拍打墩布和地毯,弄得塵土滿天。我們跑了過去。到處張貼著懸賞捉拿菲菲的布告。布告上是一張大大的猴子臉,不過根本就不像菲菲。其實隻要認真看,它們和猴子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中午的時候,我們跑到了港口後麵的小山上,發現飛船就被係在行政辦公室的後麵。他們還在為船上的貨物怎麼分配而爭吵呢。沒有人看守。也許他們都認為逃跑的猴子已經死在哪個角落了,再說他們也不相信它一個人能把它開走。書上告訴他們猴子是低等生物。那隻船枝枝椏椏的,確實難看得很,隻有猴子才能造出這樣的船。我們還看到了被關在籠子裏的猴子們。它們的情況很不好,撒爾岡給它們喂過一次水,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它。也許可以用來交換贖金。
我們回去得很早。天還沒有黑呢,不過黃昏的時候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人。比爾哈特寡婦的房門緊閉著。我們一下子就鑽入了洞口。沒有人看到我們。猴子躺在地板下麵伸屈它的胳膊,它動了動腿。“我可以走路了,”它嘀咕著說,“這兩棍子還砸不死老菲菲——既然船還在,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今晚就走。”蔓問:“我們四個人嗎?”猴子嘿嘿地笑著:“那當然啦,我們是一夥的呀。”
我們蹲在黑暗的地板下等天黑。我們帶回來了一些食品。偷來的錢不能公開去買東西,但是黑市很紅火,我們搞到了紅肉,還有披薩和水果。路上用得著。我們躺在地板下等待太陽下山。也許應該睡一會兒,但是我們很激動。蔓甚至偷了一瓶酒,到酒吧偷酒是危險的,郝富老爺找起空瓶子來比狗還靈,但是反正我們就要走了,我們要上船了,要到另一顆星星上去了。我們從來沒有如此焦慮地等待太陽下山過,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那麼長。有慶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看到我們激動也很高興,翹著圓溜溜的屁股在地板縫下麵爬來爬去,簡直一刻也安靜不下來。我們給他灌了一些酒。他睡著了。天完全黑了,除了幾聲間或的狗吠,橘子鎮終於安靜了下來。石板路在月光下白白的,像乳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