喟歎觀沒有淩雲渡的恢弘大氣,沒有淩雲渡一覽眾山小的絕妙風景,遙遙看去正像是由山間連綿的許多小觀組合而成,布局嚴謹。
“師叔,那觀上的烏雲是怎麼回事?”葉孤城指著喟歎觀上方黑騰騰的雲霧問道。
尚飛看了一眼道:“那是喟歎觀內赤黃鼎爐散發出的,覆蓋整座喟歎觀,傳說是一座護山大陣。”
葉孤城點頭,難怪站在這喟歎觀前沒來由有股壓力。
兩人說罷,飛向了下方的喟歎觀。
呼。
兩人先後落下,喟歎觀門口站著兩名道童,黃袍束發,道袍左右側各有一有一幅八卦圖,麵容冷漠,倒與淩雲渡山門前的童子一般無二。
尚飛上前道:“兩位通稟一聲,就說淩雲渡的人來了。”
兩名童子麵容驚異地互相對視一眼,站在右側的道童轉身向觀內走去,嘴上嘟囔著:“還真的敢來,膽子倒是不小。”
聲音不高,恰巧能讓在場幾人聽到。
葉孤城心中雖未動怒,還是忍不住瞧了尚飛一眼,隻見這個師叔一臉平靜。
過了半晌,道童走了回來,神色間漠然如初,“你二人隨我來。”
葉孤城微微一愣,原以為喟歎觀主至少會出來看一眼,沒想到讓一道童接引。
道童帶著二人過了三個院,轉了兩道彎,最終才在一處院前停下,“就是這裏,其中屋子,你們自己挑著住便是了。”
看他的樣子,仿佛再不願意往院子裏走一步。
“有勞了。”尚飛道了一聲。
道童一言不發走向遠處。
葉孤城轉身正要進院,身後忽而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他回頭去看,隻見一個看上去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上許多的小和尚走上前來。
小和尚的腦袋很遠,腦袋剃得也很光,一對兒眼睛也生得很圓,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十分靈動。
“兩位施主,是淩雲渡來人嗎?”小和尚手裏抓著一串佛珠。
尚飛笑道:“是。小師傅可是爛柯寺的高僧?”
“不算高僧,不算高僧。”小和尚搖頭,看著葉孤城道:“施主,你就是此次來喟歎觀擺擂之人?”
葉孤城道:“是。”
一旁尚飛問道:“不知小師傅是爛柯寺哪位高僧門下?”
小和尚笑道:“我自幼在爛柯寺長大,沒有師傅,是苦字輩弟子,佛號苦山。”
尚飛的麵色變了變。
葉孤城一見這個師叔這般模樣,便知道眼前這小和尚的身份不俗,否則以這個師叔的性子,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小和尚對葉孤城頗有好奇,來這裏也隻為了與他聊上幾句,幾句過後,轉身離去。
尚飛這才看著小和尚的背影壓低聲音道:“常聽人說爛柯寺苦字輩中出了一名澄澈通靈的佛子,佛號苦山,如今一見名不虛傳。小小年紀,已經是築基中期。”
葉孤城與尚飛進了院子才知道,方才那喟歎觀童子為何不願再往前一步,這院子從外麵瞧著並無特殊,進了院子才知道其中雜草叢生,蚊蟲密布,而院門口也不知何時被人布了一層障眼法,顯然這個院子是早早為他們準備好的。
吱呀呀。
房門推開,有灰塵從房門口呼呼落下。
“孤城,你暫且退後一步。”尚飛道。
葉孤城聞言退出房間。
尚飛雙手環抱,丹田股息,院中雜草無風自動,連根而起,向尚飛手中飛去。
不過一個呼吸,院中的一切雜草灰塵盡數消失,可以說纖塵不染。
葉孤城驚異地看了尚飛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位師叔施法,本以為他隻是普通元嬰,但方才這一手露出時氣勢不俗,這等威勢還從未在靈妙等人身上見過。
兩人各自挑了一間屋子,就此住下。
傍晚時分,葉孤城正在小憩,道困訣自動運轉,體內蓮花也微微張開閉合。
院外響起一陣嘈雜聲,“淩雲渡之人,快出來!”
“出來!”
葉孤城微微張開眼睛,有些疑惑,“明日才是正式擺擂之時吧?”
他以靈識探出,片刻後嘴角含笑,原來是喟歎觀一群三代弟子在叫囂。
這種情況喟歎觀高層多多少少也應該知曉,但是並未阻止,可見是默認允許。
他走出屋子,正見到尚飛也從房內走了出來,葉孤城道:“師叔不必出去,不過是一些三代弟子,我出去一趟便好,你放心,不會惹事。”
尚飛聞言怔了怔,道了一聲,“小心行事,這裏畢竟是喟歎觀。”
葉孤城笑道:“師叔放心。”
院外,一眾喟歎觀弟子義憤填膺。
彌世劍當日以金丹期大敗喟歎觀之事他們清清楚楚,隻可惜實力低微,不能上擂,如今一聽彌世劍的弟子來了喟歎觀,於是各個叫囂著要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