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草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那些歪歪扭扭的筆畫:
“阿草,我喜歡你。”
“就算這個世界上,女人男人死絕了,我也不喜歡你。”
遠處傳來炮仗聲,隱隱約約夾雜著人們的笑聲,而蘇府卻因為剛過了喪事,依照當地的習俗,不掛燈籠,不貼對聯,更無絲竹炮仗,所以顯得冷清得多,偌大的院子裏,居然之後樹上的方阿草一個人。
方阿草慢慢的摸著那些字發了會兒呆,就又翻身躺下了,習慣性的隔著衣服伸手握住了章暖珠,珠子的暖意慢慢滲透全身,四肢百骸無不舒服。
躺了一會兒,方阿草突然聞見一陣酒香,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蘇牧已經在樹下了,懷中抱著個酒壇子,正在拍開封泥,旁邊的小幾上,放了兩隻酒碗。
蘇牧斟好酒,頭也不抬的道:“下來吧,喝酒。”
方阿草眨眨眼,從樹上一躍而下,隨手抄起一隻酒碗,仰頭就灌。
蘇牧搖搖頭:“暴殄天物。”
方阿草一抹嘴巴,盤腿在旁邊坐下了:“鐵公雞你居然肯花錢請我喝酒?”
“過年麼,總得有點氣氛。”蘇牧一仰頭,一碗酒就灌了下去。
方阿草看著蘇牧的樣子:“你猜老子剛剛在樹上發現了啥?”
蘇牧再次斟酒,聞言手顫了一下,半碗酒灑在了外麵:“無非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了。”
方阿草背靠樹幹仰頭看天:“嘿嘿,老子突然發現你還是有那麼一點好處的,算了,那句話我收回,天下男人女人不可能死絕,所以,算是廢話。”
蘇牧端著酒碗停了半天,才幽幽道:“收回的晚了……”
“是麼?老子現在才發現,當年老頭子的話,真是至理名言啊,最完滿的得到,不過是鬆開你的手。”方阿草歪著頭嗤笑了一聲:“你和那死小子,真應該去拜他為師。”
“方伯父的智慧,豈是我所能領悟的。”蘇牧淡淡道,說話間,一碗酒又下了肚。
方阿草沒答話,隻是抱過酒壇子直接灌了一口,半途又被蘇牧搶過去,兩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之後,壇子空了。
方阿草搖搖空空的壇子,啪得丟到了一邊,臉頰因為酒的關係,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霞色,蘇牧亦然。
方阿草張著嘴喘了一會兒,突然爬起來嘟囔著:“老子要睡覺,熱死了。”
剛站起來就一個趔趄栽在了蘇牧的懷裏。胳膊肘狠狠的撞到了蘇牧的下巴上,疼得蘇牧迷蒙的眼睛一下子清醒過來,他低頭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方阿草,白玉般的臉頰上霞色燦然,領口有些微微的鬆了,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流暢的曲線在肩胛處輕輕一彎,勾勒出纖細的鎖骨。手指無意識的揪住蘇牧的衣領,雙眼微眯,目光朦朧。
蘇牧輕歎一聲,搖動輪椅拖著方阿草回房。
好不容易把方阿草扔到床上,蘇牧正打算離開,卻被人抓住了衣角,剛一回頭,隻覺得一個滾燙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淡淡的酒氣充斥鼻端,方阿草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動,像啃蘋果一樣無意識的咬著他的唇。
蘇牧愣了一下,刹那間心中五味雜陳,他顫唞著伸出手,輕輕托住了方阿草的腦袋,猶猶豫豫的加深了這個吻。
氣息糾纏,方阿草哼了一聲,蘇牧突然用力把方阿草壓到枕頭上,順著脖子的曲線,一路扯開了衣服,濕漉漉的吻帶著些虔誠和苦澀慢慢的印了上去,蘇牧覺得自己幾乎要落淚了,雙♪唇在滑膩的肌膚上遊動,卻突然碰到一個溫潤的東西,微微抬頭一看,原來是那顆珠子,靜靜的躺在方阿草毫無防備的心口上,淡淡的放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