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想要去外麵的沙發上躺一下,可又不放心靳久,最後乾脆趴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就這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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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遠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哪怕是醫院也靜悄悄的,沒有急救車的哀鳴,白日裡因為痛苦而□□的病人也終於難得的進入了夢鄉。

靳久是他找到人的希望,與他做的交易,祁遠自然上心,聽到匯報之後,一個人在辦公室輾轉反側,最終決定親自過來看一下。

他厭惡過年,這般喜慶的日子,人們的笑臉似乎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嘲笑他,木槿早已離開。祁遠家中人不多,關係也並不好,平時應付著已經算是仁慈,過年的時候,他隻想把時間留給自己和木槿,哪怕僅僅是回憶。

思緒萬千,雖然已經過了探視時間,祁遠還是在院長的帶領下,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靳久所在的病房外麵,守在門口的人低頭過來匯報,祁遠揮揮手,一旁點頭哈腰的人識趣的帶著人迅速離開。

「沒有大傷,不過聽說要睡幾天,靳立軍專門研製的,藥效太強。」手下的人如實說道。

祁遠聽著更加煩躁,多睡一天,意味著找到木槿的時間就更晚一天,之前因為毫無希望,反而不敢有太大的期望,此時有了點希望,反而止不住生出期待。他給靳久的期限也就是過完大年初一,必須要給出木槿確定的位置信息,誰知道,節外生枝。

說起來,他和靳立軍也算是老相識,交情不深,但是曾經也是一條船上的戰友。

那時候木槿剛剛離開不久,而六神無主的祁遠不肯放棄任何希望,碰到需要錢的靳立軍,自然大力支持,他甚至一度成為靳立軍實驗室的主要贊助者,就是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計劃,他想要通過研究,能讓狼人變的更強,甚至將人類變成狼人,那麼找到木槿的機會就會更大一點。

誰知道,靳立軍越來越失控,做的事也越來越喪心病狂,冷靜下來的祁遠自然不會再蹚這灘渾水。抽身而出的時候,他和靳立軍自然也撕破了臉皮,隻是他有權有勢,靳立軍動他不得。

說到底,祁遠也不是什麼大善之人,就算知道靳立軍利用活人做實驗,也不會斷他道路,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

況且,從一開始祁遠就知道,靳立軍成不了氣候,他人太偏執,又太陰狠,就算找到其他願意支持他的人,也很難長久的合作下去。

果不其然,在和靳久建立合作關係之後,祁遠就已經迅速行動,派人打聽到靳立軍實驗室的狀況一直沒有進展,甚至中間一度關閉過幾次,無論是人員還是資金方麵,都出現斷層情況,而一意孤行的靳立軍甚至讓失敗的實驗品注入活狼和活人的體內,當場暴斃的不在少數。

最重要的是,一次實驗室的暴動,讓不少實驗半成品跑了出來,社會上的幾起傷人事件自然被掩蓋的很好,但有關部門已經迅速啟動,祁遠尚未動手,實驗室就已經徹底關了大門。

倒是靳立軍沒有被抓獲,帶著幾個死忠的人,逃了出來。

祁遠歎了口氣,還是太掉以輕心,差點讓一個不成氣候的靳立軍誤了大事。

「人抓到沒有?」祁遠想起此行的目的,轉頭問道。

男人明顯有些遲疑,臉上閃過憤懣,「讓他逃了,太奸詐,不知從哪裡找出來一群瘋了一般的狼狗對付我們的人。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為了不引起民眾圍觀,我們迅速離開了。」

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讓人滿意,不過靳立軍老奸巨猾,又是最後關頭,負隅抵抗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派人繼續找到靳立軍,我不希望他再出來誤我的事。」說著就要推門進病房,突然又轉過頭,毫不表情的說道:「必要的時候,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