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道妖法力不能相通,當日的他為什麼會平白就起了這樣古怪的心思,非要將那點微末法力占為己有呢,這個中原由竟然連他自己也回想不起來。
莫非在更早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著了道?
這念頭讓他震驚。
"我輸進去的這些,足可保你短期內不現出原形。但這便如菁衛填海,遠遠不夠。......你這樣下去,不,應該說,再這樣坐以待斃的話,"她沉吟了片刻,用斬釘截鐵的口吻道:"千年道行很快就會蕩然無存了!"
她微微歎息,"紀無華是下了狠心要除掉你。他一次次誘你出手,不過是為了盡快消耗掉你的法力,他是盡量要讓這個時間縮得更短些啊......也許他根本不會傷秦少,隻你這個傻瓜,什麼當都上。"
胡仲賢震了震,臉色變了。
紅柳不是個危言聳聽的人,她說嚴重那便不會有半點可商量的餘地。
"那就是說......"
紅柳道:"你得找到他,讓他把那東西取出來。"
胡仲賢苦笑,"你幹脆說殺了他吧,也許還實際些。"
紅柳歎息,"可殺了他,也未必管用啊,我隻是那麼一說......"
她不甘心的低頭,突然眼前亮了亮,驚喜道:"對了,......遇真子!"
胡仲賢了然般看著她,卻不答話。
"遇真子不是找到了嗎,紀無華的法力與他一脈相承,這符咒他應該有辦法解!"
胡仲賢搖頭。
紅柳嗔怪般看著他,"我知道秦少還什麼都沒想起,可道術這個東西靠得是天賦,不是記憶。......當年我曾查過他的過去,之前他三世修行,癡迷道術,才能造就遇真子這一生的天生異稟,而這些,對秦少這一生的命格必定也是有所影響的......"
胡仲賢麵色猶豫不定,明顯已被她說動。
"你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
胡仲賢踏入院子時,秦少正躺在椅上曬太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之前他不能變成人形時,秦少就愛每天這麼抱著他在陽光下打盹。
胡仲賢立定看了一會,忍不住笑了笑,當時他身處困境其實很是困擾,可這會回過頭來想,卻覺得很溫暖,很有趣。
這樣的感受和當年與遇真子在一起的感覺截然不同,也許是因為年齡,遇真子在兩人相遇時已經是個中年人,而現在的秦少卻還是個愣頭青,於是這一生的相處就總帶著些少年的意氣風發,而他好象漸漸也能接受了。
秦少仰躺在椅中,久久的不見動彈,似乎是睡著了。
可轉到前麵一看,卻發覺他兩眼半開半合,雖然空中沒有什麼酒味,看樣子卻是分明是半醉半醒,花花在他身邊不斷推著他的腳,低聲嗚嗚直叫,他渾然不理睬,或者是沒感覺到,隻是怔怔看著園中假山出神。
見胡仲賢來了,他眼珠遲緩地轉了轉,現出一絲奇怪的迷離笑容。
胡仲賢輕笑,敢情他還沒醒呢,又見他似乎消瘦了不少,不禁心中隻是發軟,暗道他病了這許久,哪裏還有菁力想前生的事情。
隨即在他身旁蹲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
這一蹲下`身,卻聞到桂花香飄入鼻。
秦少嘟囔道:"......仲賢......"這聲音一出口,把他自己驚得醒了,雙目猛地睜得老大,"仲賢?!你怎麼來了?"
胡仲賢笑了笑,"你一個人幹什麼了?咳嗽不好怎麼還喝酒?"
秦少坐起身,"你怎麼知道?"說著四下聞了聞,"這桂花酒淡得很,我琢磨著定然聞不出來。"
胡仲賢道:"我是狐狸啊,鼻子自然比常人靈一些。"
秦少聽著直樂,"那下次打獵不用帶花花,牽著你去就行了。"兩人說完都笑。
胡仲賢想起紅柳的話,猶豫半晌,終於還是道:"這話本來不該這時候問,可再不問卻來不及了。"
秦少奇怪看著他,"你要說什麼?"
胡仲賢默然牽起他的手,兩人掌心相對,體溫傳入各自手中,兩人都相互看了一眼。
秦少嘴角始終含著一絲笑,似覺得這樣的小動作頗是有趣。胡仲賢做完這些,低聲道:"你能感覺到什麼嗎?"
秦少看著他,"......你。"
胡仲賢置疑望他,秦少笑道:"感覺到你啊。"
胡仲賢笑完之後,微微搖頭,忍不住有些歎息,"還有什麼?"
秦少見他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仔細體會了片刻,"你的手很幹燥很溫暖。"胡仲賢搖頭,"不是這些。"
秦少說了幾輪見胡仲賢總是搖頭,不由喪氣道:"算了,揭示謎底吧,小爺認栽,反正栽在你手上也不算虧。"說著嘻嘻直笑。
胡仲賢道:"你總是想不起當年嗎?"
秦少麵上的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