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殿下其中暗含霸者之氣,故而求勝心切。個人心境不同,結果自然也就不同。”

“先生難道看得透我心中所想?”

蘇遠回眉梢一挑,像是來了興趣。他重新坐回榻上,伸出手,握住孫昊陽持杯的手腕。細膩到不可思議的觸♪感讓他心中一動,神色裏已然帶出些曖昧之意,

“人心隔肚皮,殿下所想我並不知道。不過,要我相信殿下全力救我是出於一片好心,也難。”

手腕被蘇遠回握住的時候,孫昊陽本能地要向後避讓,奈何對方動作快他許多,避之不及,更無從掙脫。孫昊陽抬眼看了看對麵如春風少年一般的蘇遠回,默然歎了口氣,

“說來說去,先生始終對我是種不肯解除戒心。”

滿臉失望的年輕男子心有不甘地仍舊緊緊握住孫昊陽的手,不死心道,“我為先生做到這個地步,還不能讓先生坦承相待麼?”

“對我這樣一個無用之人肯下這麼大的功夫,我智能說,殿下心機之深,實在可畏。”

孫昊陽掙脫不得,索性隨他握著。他語氣平平,似乎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但說出的話,卻句句意在激怒蘇遠回。

“嘩——!”

他的無動於衷讓蘇遠回麵色一沉,隨即,桌案對麵的人猛然起身,衣袖拂亂了整盤棋局。孫昊陽雖先有警覺,可還是晚了一步,

蘇遠回一伸手臂,牢牢將孫昊陽攬入懷中,他睜大了眼睛,尤不能相信眼前發生之事,

剛剛還冷言相對的口舌已經被緊貼上來的雙♪唇封住,繼而糾纏,他的心狠狠一痛,驀然想起一些零碎破舊的片段,

“所行之事,皆因情之所鍾。這麼說,先生可信?”

同樣的謊話,他也對鳳懷璧說過。情之所鍾,卻又為何最終背叛?聽到蘇遠回的話,孫昊陽隻想大笑大哭一場,

自己聰明一世,偏偏看不破紅塵孽障,做出違心之舉,傷人害己。

“我是無用之人,何德何能得到殿下垂青?”

蘇遠回放開孫昊陽時,第一次在這張雖然病得蒼白卻始終平淡的臉上看到一絲動搖。但有趣的是原本以為他會因此惱羞成怒,或者是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沒想到孫昊陽眼中,除卻驚訝之外,竟還帶著一點深不可測的笑意,

“先生這話就不對了,”

戲還得接著做下去,蘇遠回心念一動,順著孫昊陽的話繼續道,“既然是心之所想,情之所為,又何來垂青一說?之前我隻怕唐突了先生,所以一直不敢明說,可是今日先生一再逼我說出救人之意,實在令遠回退無可退,隻能實言相告。倘有冒犯先生的地方,望先生海涵。”

蘇遠回言畢,慢慢鬆開緊握的手,他離開坐榻,在孫昊陽麵前欠身道,“先生與我雖是初識,可我對先生的敬慕之情實難自矜,不知先生對我……”

他說著,又抬頭渴切地望向孫昊陽。而孫昊陽隻是偏過頭輕聲咳了一下,不置可否。他態度不明,不說接受,卻也並不拒絕。蘇遠回欲再探深淺,便繼續好言道,“先生不願接受,可是因為心中早有屬意之人?”

果然問得一針見血。孫昊陽心裏暗自好笑,麵上卻作無奈狀,“一段孽緣,不提也罷……”

“既是孽緣,何不就此放下?”

一進一退間,兩人互相試探,奈何對方似乎都深知底細,全是虛晃一招,避重就輕。蘇遠回也覺察出孫昊陽是在曲意迎合,實則口不對心。看來這個人並非如他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

不過,此人既然功體受創,行動受製,此刻就算想玩什麼花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