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的盜賊勾當,有那麼一兩個女人……”
“塞西路!”
雖然戲弄板著臉怒吼的奧斯卡很有樂趣,但再玩下去的話,夜裏就要遭到恐怖的逼供了。
“我和西儂是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吧?因為她……”
第二天,伊維魯以頭纏繃帶、臉上掛彩的超級慘狀來到西儂的宅邸。
本來應該等到傷完全治好再來訪問的,但他的精神狀態等不得那麼久。
被羅神庫羅依茲和叫做諾瓦爾的兩個見鬼的盜賊打得一塌糊塗,最後又被他們逃掉。雇來的打手們都纏上了比伊維魯更多的繃帶,更有好幾個現在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而且,因為注意力都放在他們兩個身上了 ,等發覺的時候拉艾爾和楊已經無影無蹤。在拉艾爾的家等想得到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結果誰也沒抓到……
既然被拉艾爾逃走了,那一定要說服西儂得到她!伊維魯按著疼痛的額頭這樣想。
“啊呀,您這是被怎麼了?受的這傷是?”
西儂看著來到小小的沙龍的他,佯做不知地問。當然她早就知道受傷的理由了。
“沒有,是從台階上摔下來。”
這樣會造成嘴邊那被打出來似的瘀青塊嗎?雖然有這種疑問,但伊維魯笑著蒙混過去。
“那真是太不幸了呢,今天您還是回去好好地靜養吧。”
“沒、沒有,不是什麼大傷!即使這樣我仍然不顧傷勢來到您這裏,我的這份心意您一定已經了解了 吧?”
頭上頂了那樣的裝飾,臉上即使做出極端認真的表情也是滑稽萬分,但伊維魯執意要賭一世一代的勝負,打點起了全副精神。
“我想聽到您的答複。新宰相大人的治世一開始您就搬出了安傑,這個鎮是您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地,您也不想離開這兒,是吧?”
不論他表麵上怎麼以真摯動人,如果不加上一句威脅的話的話,這個充滿奸商習氣的男人是不會滿意的。
西儂似乎對這句威脅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害怕的樣子,張口說道:
“說得是呢。既然伊維魯卿如此之熱心,我自然應當接受的吧?心裏是這樣想的呦。”
“真、真的嗎?”
“恩,雖然是私事,但我這邊剛好有件要慶祝的事情發生。”
“要慶祝的事情?”
“可以一起慶祝嗎?”
還是中午之前,對貴族和資產家婦女而言還是大清早的時間,傭人便拿來了兩杯斟滿的葡萄酒。
“看來是非常值得慶祝的事情。”
“對,我今天就滿六十歲了。”
伊維魯差一點沒把喝進口中的酒全噴出來,費了很大力氣才咽下去。
“開、開玩笑吧!”
眼前的女人怎麼看都比四十二歲的自己年輕啊!這樣一來豈不是愚蠢地向和自己母親同年的婦人求愛了嗎!
“是真的哦。您看,為了慶祝,我特地從安傑為我施洗禮的教堂裏取來了證明書。”
充血變紅的眼睛看到了飄到桌子上的證明書,的確,這裏標的日期是六十年前!
無論怎麼揉眼,這日期都依然如故,不管怎樣橫過來豎過去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甚至把證明書轉著圈地讀,寫上去的文字也沒有一點變化!
“……對不起,我忽然身體不舒服……”
“啊,真是不幸呢,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西儂將頭微傾,從她那雞卵般細嫩白皙的麵龐上,漸漸浮出自己母親滿是皺紋的臉孔來。
脊背上竄過一陣惡寒,嘴裏雖然說是要休息,實際上不會是這個老婦要幽會親密吧,一想到就心情沉重,未免對精神衛生太過不利。
“不、不、不用了,我想回家去慢慢休息比較好,那、那我……”
伊維魯慌慌張張地道別後,跌跌撞撞地從西儂的宅邸消失。
已經六十歲了,已經六十歲了……腦海中不斷反芻著這句話。這麼說她的美一定是運用美容術、化裝術造就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