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請、請原諒我!”
“這絕不是道個歉就能原諒的事!”
不管是枕頭被子這類無害的東西,還是座鍾鎮紙之類打到要害會出人命的東西,隻要是能抓到手裏的,拉艾爾都一股腦地順手抓來向伊維魯扔過去。
原本該是塞西路大展身手的機會被拉艾爾搶去了,戀愛中的少女果然強悍啊……塞西路看得雙目圓睜。
扔完了身邊的小東西,這次拉艾爾扛起來一件大家夥,讓看到的伊維魯心髒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個來自東方大陸的、繪著大朵鮮花與美麗鳥兒花紋的大型裝飾壺。
“隻、隻有那個不能扔啊,拉艾爾!那個壺可是中國貨,和等重的黃金一個價值……”
比起壺的價值來,不是更該擔心那東西有落在自己頭上的危險嗎?塞西路啞然。
“你不可饒恕!”
和黃金等價的壺正中伊維魯的腦袋。
果然……塞西路用雙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麼大的響動,就算一個少女怎樣逃避也不可能發出來,所以伊維魯雇來的無賴打手頓時衝進了房間。
“救、救救我!”
這個人的腦袋恐怕是石頭,居然沒有昏過去也沒有一點眩暈的樣子?不管怎麼說伊維魯大叫起來,是看到同黨來了腰杆就硬了吧,額頭劃破血流滿臉的他盯著塞西路和拉艾爾,伸手一指:
“抓住她們!就是她們幹的!”
一段時間前,同宅邸的地下室。
楊被監禁的倉庫前的房間裏,兩個看守把空木箱當成牌桌興衝衝地玩紙牌。
傳來有人走下台階的腳步聲,兩人抬起頭來,與霍然出現的黑衣騎士正打個對麵。
“你是什麼人!”
男人們還沒搞清發生什麼事時,就被劍柄一一打倒在地上。
他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救囚犯吧,鑰匙就扔在散亂著紙牌和賭資銅幣的木箱上,伸手就拿到了。
“沒辦法,托塞西路的福,增加了這許多沒用的經驗。真是困擾呢,阿奇特努的宰相居然當起盜賊的幫手來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他還是用鑰匙打開了門。
堆著酒桶和木箱、落滿灰塵的倉庫一角,有個青年蜷縮在那裏,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來。
“你就是楊嗎?”
“您是?”
“來幫你的人,快點離開這裏。”
他站起來正要走出地下室,但忽然說著“不行的!”站在原處。
“拉艾爾……她還在這裏,如果我就這麼逃走了的話,會給她和她的家人帶來麻煩的……”
“那個拉艾爾為了要救出你,被這裏的主人逼迫要成為他的玩物,這你知道嗎?”
“知道,那兩個看守對我這麼說過。但是……正因為如此,請告訴拉艾爾,不要顧慮我,我隻要她得到幸福!”
“你是說為了戀人的幸福即使自己被送上人力船也沒有關係?”
“對。”
“即使你是無辜的?”
“的確……我很不甘心,但我沒有任何力量。現在我能為拉艾爾做的,也隻有這件事而已了……”
“……”
換了是以前的自己的話,認為弱者的抵抗無非是忍耐下去而已,那種沒用的樣子隻會導致他人任意的宰割。
但是,現在的自己卻認為,對無力的平民來說,在不合理的命運中仍然盡量樂在其中地活下去,某種意義上正是堅強的體現吧……
莫非是被塞西路那愛管閑事的個性傳染了嗎……心中這樣歎息著,他張口說道。
“你的戀人不會有事的,有我的同伴去救她。”
“和拉艾爾一起逃走……可是,還是不行!從老爺這裏逃出去的話就不能再留在鎮上,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逃亡的話,她會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