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的真沒法子跟你說下去了，真佩服你！我說一句，你就汪汪這一大攤子！我隻問你一件事：送貨的時候是不是你手賤，拿了一撂你們的狗屁宣傳頁擱在我們單位的宣傳架上？是不是你幹的？”
王娟恍然，繼而省悟：肯定是喬娜娜的習慣使然，她把銀行當成咖啡館或者直銷店啦！這麼做的確很過份。
“你知道我們頭兒怎麼看事兒？人家直接抽出那撂東西扔到地上！我他媽的那陣子恨不得有條地縫鑽下去！”
他越說越上火：“本來我打算就這麼過去就行了，反正我沒攔住你這頭強驢，東西送進去了，錢也拿到手了，管他媽的什麼風涼話！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耍小聰明！我明告訴你：就這一次！你有勁兒別處使去，別往我們單位湊。”
“得得得，我再不去你們那個破單位就是！這倒好，本來覺得找了個靠山，卻原來是層泥捏的紙糊的！看樣子，這筆賣買能打平就算不錯了！”
王娟越想越氣，掄起酒瓶子連喝了三大酒杯，不覺麵紅耳赤，醉眼流蘇。張國明懷著惡氣本來還想來個不管不問，可看到她這副樣子，坐著都打晃，起身都有些踉蹌，便奪下酒杯罵道：“你他媽的想灌死啊。”
“別管我！關你什麼事兒？咱們以後各顧各的唄！”王娟喘了口粗氣，忽然捂著臉哭起來：“怎麼這麼憋屈啊！我要煩死了！”
一連兩天，王娟都心懷鬱鬱，無精打采。她這副模樣引起了喬娜娜的注意，她問她怎麼啦？她先是說酒喝多了，後遺症；再次問她，她擠牙膏似的說了些片斷，但喬娜娜已然明白了。
這天大清早，王娟剛起床還沒吃早飯，喬娜娜就打來過電話來了，催促著她早點到店麵來。王娟問什麼事兒？喬娜娜卻賣起了關子，隻是催著她早點過來，說有個重要的消息宣布。於是她馬馬虎虎地穿戴完畢，懶懶散散地出門，在喬老師的催促中磨磨蹭蹭地上路。
到了店麵，氣氛好像有點不對頭，往常喬老師的店麵好像充溢著一種節日般慶祝的氣氛，擺了許多鮮花，搭了個彩球拱門，一大幫合作夥伴都笑盈盈地看著她。就在她進入裏屋的一瞬間，嘩啦啦的掌聲響起來，三十多個人坐滿了屋子衝她歡呼，喬娜娜用飽滿的聲音道：“歡迎我們的展業精英——”
原來王娟做的這筆業務創造了本地銷售記錄，為了表彰她的成績，區域分公司特地表示祝賀，給她頒了個銷售精英的名號。喬娜娜特意獻給她一束捧花，然後又引著她到櫃台這兒照了好多像，說是準備新的一期公司期刊上做人物專欄用的。
王娟又驚又喜，萎靡不振頓時雲散。一浪接一浪的熱烈掌聲溫暖了她的心情，紅紅豔豔的鮮花激勵了她的心情，令她將先前所有的不快拋置腦後。她立在那兒捂著麵頰，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有點恍然如夢，隻是笑容終是抑不住，從她的指縫裏露出來。
“真是不敢相信！——太意外了。”
“親愛的，你開始準備演講稿吧！公司一向重視你這樣的人才，開區域會那個場麵保證比現在更加震撼，當你風風光光的上台時，那個感覺將會比現在增加十倍百倍！”
“怎麼這麼快——我是說公司這麼重視我？”
“麗美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功之臣的，更何況你這麼優秀呢！你做做準備，迎接更大的自豪吧！我已經把你的資料業務報上去了，你不但業務做得漂亮，人也漂亮，公司一定會拿你做典型宣傳的。而且，不出我的意料，你會很快會被邀請到上海公司總部去參觀學習呢。哦，晚上住的五星酒店，吃完飯還能去東方明珠看夜景——一切全免費，公司買單！”
“那可太好了！我還沒坐過飛機呢！”王娟心情快慰：“我還以為我就這麼完了呢。”
“怎麼會呢！其實我早就看出你的情緒不對。不過越是這樣，咱們越是要堅信堅信再堅信，總有一天我們會站在那個頂峰的，我們要永遠向前看。有句歌詞唱得好：陽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彩虹——來，讓我們一起唱這首歌吧！”
隨著哄哄嚷嚷的喊歌，王娟的信心頓時滿血複活，並爆棚，她甚至想起了張國明的一句粗話來印證心情：這點小考驗，算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