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指是全身神經線最為密集的地方之一,可能感受到大部分的物體輪廓,我覺得我不會感覺錯誤。
這時,燁磊側過了身體,半邊臉呈現在床頭燈下,明亮的光線中,我猛然間看到燁磊的耳朵裏藏匿著一隻黑魆魆的小長蟲子。
我忙拉住他:“燁磊,你別動!”
燁磊直接被驚醒了,一睜眼:“幹嘛?”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扯到更明亮的地方端倪。燁磊不明就裏,痛得哇哇大叫。我把他拖到房間的燈管光線明朗的地方,按實了,把他的腦袋壓在桌子上麵,像是警察捕捉犯人似的。
燁磊真急了,他四肢猛地瞪著,一邊罵我:“你你你他娘的瘋了,放開!我耳朵痛死了!”
我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亂動,這時我真是看清了,在燁磊的耳朵藏匿著一隻小蟲子!那狹小的耳洞裏露出兩根像是蟋蟀的毛發來,那是某種生物的觸角啊!
起初我以為是那種蠼螋,傳說中鑽入人耳朵裏使人至聾的尾巴帶著一把小鉗子的蟲子,不過不是,我看清了,是一隻鼠婦!
鼠婦長得很像西瓜蟲,喜陰暗、鼠婦鼠婦潮濕的環境,一般棲息於朽木、腐葉、石塊等下麵,有時也會出現在房屋茅草屋、庭院內。現在怎麼會出現在燁磊的耳朵內?
“別動,別動,你等著!”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翻上次譯阮塞給我的喜煙,點燃了,朝他的耳洞吹了一口煙,這是老拓教給我的嚐試,如果有蟲子在耳朵內,可以用煙朝耳朵眼裏麵吹。蟲子會被熏出來。
不過這招居然失靈了。鼠婦在裏麵徹底成了縮頭烏龜。
燁磊更是火冒三丈,在不明白我的舉動之前,破口大罵:“陳凡旭,你真他媽變態,居然咬我的耳垂!”
我啐了他一口:“別惡心了行不行,你耳朵裏有蟲子,我在想辦法幫你把蟲子弄出來呢!”
燁磊用力掏著耳朵,嚷道:“鬼信你!”
我也氣了:“愛信不信!腦殘了別賴我!”
燁磊氣不打一處來,雖然腦袋被我的手壓在桌子上,嘴巴沒有封閉:“你罵誰腦殘呢?!”
我把他的耳朵拉長,好騰出一丁點空間:“看來你病得不輕,自己的耳朵內長蟲子也沒感覺,你說你不是腦殘是什麼?這段時間你是不是經常摳耳朵?”
燁磊將信將疑,我也突然有些印象,記得這段時間,他總是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的耳朵癢,時不時地用手摳摳,但是有沒有摳出什麼來。
燁磊總算有點發軟了,眼珠瞪得老大:“怎麼,難道我耳朵裏真的有蟲子?!”
燁磊此時寧願我看錯了,那是一顆巨大的耵聹而已。
我隱約記得常識裏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側臥使患耳向上,向耳內滴入數滴食用油,這樣可將蟲子粘住或殺死、悶死。隨後頭歪向患耳一側,使蟲子與油同時流出。之後用溫水衝洗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