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哼一聲:“我才沒嚇唬你,你真敢先走了,我就真敢這麼幹。”

他笑著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絕對不敢……”

城南的這個小院畢竟是不能久留,等蕭煥腰側的傷口愈合了些,我們就帶著孩子回了黛鬱的行宮,把小紅和那個手藝不錯的廚子老張也都一起帶了回去。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這半年來我不在,蕭煥在行宮裡住的還是當年他剛從玉龍雪山回來時,我們倆個住過的院落,隻是當年我還懷著小煉,現在已經是五個孩子繞膝嬉笑,濟濟一堂了。

德佑十九年八月初三,失去蹤跡多時的酈銘觴酈大神醫終於又出現,悠悠然走進來,把一盒藥丸丟在桌上:“你先生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以後怎麼樣,看你自己造化。”

走過去拿著那一盒藥,我看看酈銘觴:“酈先生,這是碧琉璃?”

酈銘觴得意拈拈長須:“天下哪裡有碧琉璃那種東西,這是你先生我配出的仙藥,比什麼碧琉璃管用得多!”

就知道是這種結果,我向他笑笑:“酈先生,是你讓我離開蕭大哥,去找碧琉璃的吧?”

酈銘觴連連點頭:“誰叫這小子自作聰明來騙我?擅自強逆了經脈來糊弄我,什麼十年的命,五年內平穩,都是狗屁!他根本就是血氣衰竭、油盡燈枯的症狀!不趕緊逼出他最後一點氣血來,這小子今年初就會沒命了!”

說著笑瞇瞇看我:“小姑娘,這次多虧你見機行事,一個失蹤,就鬧得這小子不敢去死了,這次我們的法子能管用,全靠你了啊。”

我瞪他一眼:“什麼叫我們的法子,是你自己騙著我用了這種方法吧!”

酈銘觴拈拈長須,絲毫沒有愧疚之心:“你酈先生我也是急中生智,迫於時間,沒有來得及跟你說清楚麼。”

他哪裡是沒有時間說清楚,他分明就是估計要趁這機會,借機整治一下蕭煥吧?而且連我也一起都整治了!

那邊蕭煥正在批折子,見酈銘觴回來,連頭都沒抬:“不勞酈先生費心,我既然能讓經脈看起來是十年的命,我就是有把握自己收場。”

酈銘觴立刻吹胡子瞪眼:“你小子翅膀硬了不是?還真敢說這種大話!”說著對著我和一旁的蕭千清,“小姑娘,清小子,你們倆以後給我輪著氣這小子,務必要氣到他吐血!這小子越折騰活得越久!”

乍一聽到酈銘觴叫他,蕭千清肩膀抖了下,聽到後來,立刻雙目放光,驚喜異常:“真的?”

酈銘觴狠狠瞪他一眼:“假的!”

蕭千清馬上塌下了肩膀:“無趣……”

好在酈銘觴跟蕭煥吵嘴是吵嘴,最後還是拉著我關照:“你先生我休息去了,現在這小子的命是管老天爺借的,像我們這次用的法子,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以後可千萬別再用了,要好好照看這小子。”

我連連點頭答應,見他就要走,我忙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猶豫了一下:“酈先生,蕭大哥經脈裡的疼痛,可有什麼辦法緩解麼?”

說出這句話,心裡又止不住抽痛了一下,他這麼多年來的苦痛,我一點都不能分擔,那麼至少要想辦法替他緩解那麼一點,也就夠了。

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酈銘觴頗有些疑惑:“什麼疼痛?”

果然是蕭煥瞞得太好,居然連酈銘觴也沒覺察,我勉強笑了笑,解釋:“就是功力被廢了之後,經絡間的那些疼痛……”

更加莫名其妙地瞪我,酈銘觴“哼”一聲:“你以為你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