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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別說,是太後親自賜的婚。雖是沒有張揚,可那懿旨都頒了,人也接進宮去啦!和著這幾天就得八抬大轎的送去王府上了!”

一人搖搖頭,神色可惜道,“你說這忠順王爺是怎麼了,好好的怎叫個兔兒爺迷了去了。”

“嗨,那是你沒見過!這兔兒爺長得這是天仙一半的相貌,地上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眾人“切”了一聲哄笑道,“說的好像你見過一半,瞎吹吧你!”

那人急迫,站起身來粗著脖子吼道,“誰說你大爺我沒見過,爺我不僅見過,還聽過他唱曲兒呢!嗨!都給我回來!告訴你們……”

——啪——

一隻破瓷碗狠狠摔在了桌上,來人嘴裏惡狠狠的道,“媽的,讓不讓本……本大爺吃飯了?”

再一看去,碗前坐著兩名男子。一名身著藏藍布衣,正端著碗,處變不驚;另一名卻是錦衣玉冠,一張玉臉上寫滿了怒容,分明就是他丟的碗。

眾人一看來者不善,紛紛咽了嘴裏的吃食四散開去。

可那玉麵公子仍是喋喋不休,“他奶奶的,爺就知道那蔣玉菡沒死,虧得本大爺還心疼了好一陣子……”

“溶兒。”

正是說在興頭上,隻聽邊上那布衣男子森冷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可憐那北靜王小嘴一癟,立馬乖乖的收了聲兒。嘴上是乖覺了,可那兩條柳眉又是不服氣的糾成一團,心下嘀咕著,“哼哼,就你厲害,看本王將來怎麼收拾你!”可這麵上又是不敢露出來,隻拿一雙美目狠狠的剜著身邊那人。

“不服氣?”

又是冰冷冷的一句,凍的那北靜王好似在寒冬臘月裏被澆了一頭的冷水,一個激靈的竄了起來。嘴裏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得“哼”的一聲,坐回長凳上扭過頭去不看他。

“乖。”

隻見那藍衣飄飄,兜頭蓋臉的就覆上來一張俊臉,在北靜王那新出爐的白麵饃饃般光卷可愛的臉上輕輕啃了一口。那北靜王瞬間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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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太後賜婚,新娘子必須是從宮裏送出去的,於是蔣玉菡提前三天被送進了宮。

要說這蔣玉菡一進宮,那忠順王的魂兒好似都不在自己身上了一般。宮裏那些個太監奴才們,各個都磨礪的跟精兒似地,他家那寶貝啊也就看著聰明,其實啊是個小榆木疙瘩小軟柿子。又不會來事兒,吃了暗虧也是不會吭一聲的。若要叫個沒眼的奴才欺負了去,那可怎麼是好。

急的那忠順王是日日往宮裏跑,就是三天,也過得更三個春秋似地漫長。

偏偏那太後又有新捉弄,將蔣玉菡藏得跟個寶貝似地好。好容易叫他打聽到了,門外又守著幾個丫頭,嘴上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婚前三日見著新娘子可是大不吉利,忠順王請自重。”

一句大不吉利,逼得他倒退三步,頭上恍如被雷狠狠的劈了一道。心想:早知道不讓那太後賜什麼婚了,搞得這般麻煩。不讓家裏自己拿個紅頭巾蓋了,再一揭也就成了……

可一想到這兒,又是不住的搖頭。這可這怎麼行,琪官兒那個小頑固,還得名正言順的給他個名分才好,讓他跑不了也躲不了。

這邊,他忠順王是急的原地打轉,那蔣玉菡可是貼在門背後偷偷捂著嘴笑,身邊別人沒有,小魔星倒是跟了一個。

要說這宮裏啊,他也是第一次來,人人都知道這位主子可是將來的忠順王妃,哪兒還有人敢對他不敬。心裏好奇的人縱是多,也隻敢巴在外頭偷偷瞧上一眼。這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難道叫人瞧了這麼幾眼就不活了?

宮裏頭的人,除了那皇上總是冷這張臉以外,到都是好的。小世子不說,是頂頂親他的,那太後也是終日笑眯眯的。

正是閑話家常呢,忽聽那她歎了一聲,“本宮的兒子本宮自己知道。當□他娶妻生子已叫他吃了不少苦頭。這下半輩子啊,本宮隻想他安安心心快快樂樂。”頓了一頓,又道,“本宮雖是不問朝政,也隻當年是先皇對不起你蔣家。今個兒又見你這般溫良可人,心裏也是喜歡得緊。延年雖是個聽話的孩子,可這身上也有些驕縱脾氣,今後還指望你知冷知熱的多照應些,本宮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這一席話說的兩人均是雙眼含淚。以前看那些戲文,總覺得這太後啊大娘啊總是棒打鴛鴦的主兒,今日見了個這般開明的,那蔣玉菡倒是心裏愧疚的很,“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太後麵前,使勁的磕頭。

太後見了,心下一跳,忙叫人扶了。這光潔的額頭上要是磕出個花兒來,那兒子還不得找自己拚命啊。

第二十八章。

這臘月二十三,一年中的大大大吉日。

一清早的,街坊鄰居就聽著王府大院前兒拉響了一串通紅的百子炮。劈裏啪啦的,從街東邊兒炸到了街西邊兒。緊接著,那王府眾小廝又兵分八路,手持八串兒掛炮沿著那金陵城中最熱鬧的八條大街一溜的點了過去,最後在那宮門外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