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也知他心思,不收錢他恐怕是不放心。於是象征性的收了那麼五十兩,隻到是窮鄉僻壤,不值什麼大錢。
當日,便派了府上一輛毛氈馬車,載了蔣玉菡並一些新置的衣物器具,一路飛奔將他送離了榮國府。
這外頭,忠順王的人可算是把金陵城翻了個底朝天。終日讓那禁軍在城門口把著,生怕那蔣玉菡出城去。這天大地大,要是離了金陵城,山高水遠的可叫他從何找起啊。
這日午前,一架榮國府的馬車離開了金陵城,幾日後才回。那官兵皆不敢攔截,哪裏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坐在那輛馬車上,安安穩穩的離開了金陵城。
作者有話要說:下麵走遊戲橋段,不走不行啊。
第十八章。
說回忠順王爺那邊。
那日,忠順王正是坐著轎子外出采辦,身邊帶了淩煙兒並幾個丫頭小廝在那轎子後頭飛快的跟著。雖說是采辦,可也是心不在焉的很。蔣玉菡至今下落不明,愁得他是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好,就差頭發一把把的往下掉。府裏的奴才整日不著家的在外頭抄檢,就差進宮問官家借那十萬禁軍了。
途徑一處弄堂,那淩煙驀地想起,送世子回宮那日曾在喜玉齋門門前見過蔣玉菡一麵,忙巴巴的告訴了轎裏的王爺。王爺一聽,心中大喜。嘴上雖是罵著淩煙兒愚笨,可這腳下一點也不敢停下。官家吩咐的事兒也不辦了,忙帶一幹小廝丫頭去找。
去到那喜玉齋,一看那掌櫃的,竟是故人,心下又肯定了幾分,隻道是蔣玉菡必藏於此。於是,轟轟烈烈的叫人將那喜玉齋三進三出的小院子給掘了個底朝天。
可這時,那蔣玉菡正在榮國府中躲著,這喜玉齋哪兒能找到他的人影。倒是在那廂房裏發現了一處小小的靈堂。靈堂位置隱秘,又無甚香火,叫人看了都起疑。
那王爺進了靈堂一看,之間案頭上是密密麻麻的供著一排靈位,台前還放了幾個變了形出了水的蘋果梨子。細細找了一圈,也不見一人姓蔣。難道他不是來這裏祭先人的?
這滿屋子的靈位皆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唯獨一塊是烏黑鋥亮。拿過來細細一看,隻見上頭寫到:先父文澈,先母劉氏琪樟之位。
幾個字寫的是四平八穩,仿佛透著入木三分的虔誠。唯獨那姓氏一塊未曾刻字,留著一片烏黑。翻過來一看,那忠順王爺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隻見烏黑的靈位上用濃墨寫著“蔣玉菡”三個大字,隻是未經雕琢,尚呈黑色不易發現。
想想這緣由,心中不由的又是酸楚又是苦澀。
這蔣玉菡,究竟是何等無望才這這靈位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心下又暗惱,這玉人兒陪在身邊也有些時日了,可他父母是誰,家中有無親眷,如何流落戲班等等等,均是模模糊糊說不上來。當初隻是驚鴻一瞥,便將他莽莽撞撞的搶來了,有了感情又總也控製不住,就想胡吃海塞般的把好的都給他。若說了解,恐怕自己還不如這戲班的掌櫃,難怪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常讓惹得他掉眼淚。
忠順王心急火燎的叫來掌櫃的,一問方知這蔣玉菡祭拜的確實是這文澈和琪樟二人。可是不是父母,就不得而知了。
文澈,文澈,蔣文澈?未曾聽過,怕是表字。如此欲說還休,必是另有隱情了。反倒是這劉琪樟三字倒是有幾分耳熟。
忽的,一個念頭劃過那忠順王的腦海中。
他響起了當年先帝長女,也就是如今的康樂公主還在宮中時長掛在嘴邊的一個名字,似乎就叫琪樟。此女乃是翰林院侍講之女,其父曾為帝師,文韜武略博古通今深的先帝寵愛。這琪樟雖是個女兒家卻也是聰慧機敏,大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那康樂公主當年號稱是朝中的女校書,可到了這琪樟麵前竟是常常被弄得啞口無言。
隻是這琪樟後來後來嫁予誰了,竟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不管是誰,那忠順王爺今日方知他的琪官兒竟是名門之後,心中不由的喜歡起來,可又平添了幾分憂慮。如今這蔣玉菡還不知身處何處,身子上那傷可別是更厲害了。
逮著那掌櫃的稍加逼問,那掌櫃的便把知道的一切全招了。比如月前有一華衣公子將他迷倒的事兒,比如半月前他渾身是傷上門求助的事兒,還比如那榮國府的賈二爺曾來過此處見過那蔣公子的事兒。
忠順王一聽,是氣得雙♪唇打顫,臉色赤紅。好你個水溶,本王與那蔣玉菡好端端的過著,你非要來插一腳。總有一日,本王要叫那蔣玉菡受過的委屈原原本本的還你一遍。想了想,忽的又狠狠揪了揪自己的頭發。當初要不是自己一時錯信那水溶的挑撥,又被醋意蒙了眼,也不至於那樣狠心的傷了琪官兒。若說後頭他是千般萬般的遭罪,也皆是因己而起,怎麼怪得了別人!
哎,本王真是糊塗!糊塗!!若是找到了,定要好好向他賠罪。
忽的,又想起那掌櫃的提到的賈寶玉。他的琪官兒莫不是給那賈寶玉拐去了?
忠順王幾次三番找不到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才找到了一丁點兒頭緒,便派人風風火火的去查那榮國府。偏趕巧了,那蔣玉菡前腳剛走,他後腳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