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2 / 2)

正跪在那靈堂前向父母做最後的告別。

從前是水裏良緣鏡裏恩情,不覺韶華去之何迅。現如今是再休提那紅帳鴛鴦衾,恁憑他戴朱冠披鳳袍,也抵不了反複無常性命。想著日後是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留不住霜染丹楓寒林瘦,睡不穩西風黃昏秋雨後,忘不了的新愁與舊愁,捱不明的長夜更漏。想著想著,不覺的就落下兩行清淚來。歎今生誰戀誰收?真真是去路難修。

忽又聽得身邊有絲響動,睜眼一看,竟是下了一大跳。

身邊跪著的,可不就是那榮國府上的寶二爺。正雙手合十,貼著自己跪下,嘴裏不知叨念著什麼,大約是求平安之類的話語。

賈寶玉見他反應過來,便看著他。見他眼中有淚,又是麵帶難死,再看著桌前整整齊齊的收拾了一個包袱,心下便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蔣玉菡怕是從那忠順王府逃了出來。再看他身著粗布麻衣,額頭嘴角還有青腫的血跡,心中一驚。想到:那忠順王爺竟對如此玉人兒下此毒手,真真是個畜生。想問事情原由,可看著那蔣玉菡一副淚容,竟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隻是喃喃的道,“琪官兒,莫太難過……”

這話一出,反倒惹得蔣玉菡是淚如雨下。

那賈寶玉也不知怎生安慰,隻是連到幾句,“莫哭,莫哭……”

這一方隻是哭不說話,另一方想問又不敢問,靈堂裏的氣氛尷尬的很。就這樣僵持了一陣,那蔣玉菡方才開口,“蔣玉菡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二爺可否幫忙?”

賈寶玉心中對這琪官兒可是喜歡得緊,他都開口了,自己何有不幫之理,忙道,“什麼請不請的,琪官兒隻管開口。”

“可否請二爺為我找一處安身之所,哪兒都行,隻要出了這金陵城……”頓了一頓,又道,“別讓那忠順王府的人知道。”憑一己之力怕事難以逃脫那忠順王府的麾障,光是要出這金陵城已是不易。如今見了這賈寶玉,不如請他幫忙。

賈寶玉心中暗歎一聲果然,忙又道,“這不難,隻是需些時日。你的事兒我也有些耳聞,你現下怕是也不能再街上走了。不如你先跟我回府,待我找好了地方,再送你出城。”

蔣玉菡經此一段,心下多了些防備。雖知這賈寶玉不似一般紈絝子弟,可心中也有幾分放心不下。深怕這剛出虎穴,又如狼口的。但一聽說自己這事兒已經傳開了,心中不由的更是害怕。隻得跟了那賈寶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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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作者有話要說:下麵走遊戲橋段,不走不行啊。

說這蔣玉菡進了大觀園,總算是暫時找到了個安身之處。

這大觀園中男子甚少,蔣玉菡長得這般好看又來路不明,自是分外惹眼。連著被人問了幾番之後,那賈寶玉也是無奈,隻得將他遷至凹晶館後邊的小屋,又讓他做女子打扮,方才不那麼惹人注意。

要做女子打扮,那蔣玉菡雖是不願,但也是裝的十成十的相似。那凹晶館無人居住,甚是冷清。唯有那賈寶玉會常來走動,倒也不覺得分外寂寞。來的次數多了,那二爺身邊的貼身丫頭自然起疑,這不,眼前這位叫襲人的就尋了來。

花氣襲人知晝暖。

說的可不是眼前這位。蔣玉菡心中笑道,可這位姑娘竟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還姐姐妹妹的叫上了。

平日裏與那賈寶玉品茶閑談,又教那襲人操弦弄管,日子過得竟跟往日一般快活。隻是那午夜夢回之時,仍覺得衾薄枕寒,往日好夢竟是無處可尋。

數數日子,也是過了大半個月。卻也不曾聽聞有人來找,也不知那外邊是怎生樣子。

那人莫不是這麼快便把我忘了?

賈寶玉是公子哥兒的習性,忙了,便幾日不來;興起了,清早便來拜訪,常擾的他不得好眠。心中自是不悅,卻也不能表現出來。如今可是寄人籬下,由不得自己挑三揀四。這日子已是入冬,這凹晶館臨水,又是潮濕又是寒涼。那蔣玉菡睡相不好,膝上又有小時練功烙下的病根。往日都有哪忠順王半夜醒來替他掖被子,屋裏也是有那地龍燒的暖烘烘的,從不覺得難受。而如今,常常是白天起了,卻見被子都被踢開了去,凍的他全身疼痛,一天不得好坐。還是那襲人見了,忙叫人換了厚被褥,還添了兩個火盆。

蔣玉菡心中帶著一絲怨氣,狠狠的撥弄眼前的蝴蝶琴。出來的琴音,竟是錚錚有力,聽了叫人心中一寒。他歎道,這世間,當真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人與他那般對我好了?

又一日,見那賈寶玉興衝衝的趕來,嘴裏直到,“好消息,好消息啊。”蔣玉菡便知,是那屋子有著落了。

待那賈寶玉前來,從袖裏掏出兩張黃紙,那花紋成色,分明是官府給的地契房契。官印紅潤,墨色清晰,村長鎮長的簽名是一應俱全。

蔣玉菡心中分外感動,忙拿出了銀子要還予那賈寶玉。

那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