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笑著答道:“喚我聽心便可。”原來這女子正是東海四公主敖聽心。
巧柔向弟弟簡單說了如何遇到聽心之事,又說起聽心一人行走觀山覽水,語氣中不免帶了幾分羨慕,這就被弟弟好好笑了一通,不說她吃不消行得遠路,但說她天生路癡也是出不得遠門的。兩人一頓說笑打鬧,姐弟和樂融融相處的樣子,倒是讓聽心也念起了自家的弟弟。
一頓飯下來,聽心吃得並不多,但巧柔看她吃得斯文的樣子,並沒覺著她是嫌棄自家的粗茶淡飯,隻是覺著這位姑娘用飯如此斯文優雅,隻怕是出身不低呐,不過看聽心的言談舉止,卻讓人直生親近之感。
這夜,巧柔本想讓了自己的屋子給聽心,讓弟弟朱剛在外屋湊合一夜,卻被聽心好言勸止了,最後她與聽心是同榻而眠過了一夜。 -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接連幾日,天氣都壞得很,每日風風雨雨的,一日都未停。巧柔見天氣如此,便笑說真是下雨天留客天,老天定是希望聽心姑娘在朱家莊多留幾日了,堅持要留聽心天放晴了再走。聽心見她盛情,心想自己走了這些日子,在這朱家莊停下住上幾日也好。而讓她決定留下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裏的河神廟和接連下了幾日的雨,聽心心中隱隱覺得這二者之間似乎有些什麼關係。她想著,若當真是本地水族有些什麼行差踏錯,做了禍害一方的事,她留在這朱家莊也好探個明白。
果不其然,第五日中午,有位大娘麵上帶了焦慮之色,冒雨匆匆來到巧柔家中,見有外客在,便拉了巧柔在門外急急說了幾句,就又匆匆離去了。聽心聽得巧柔在門外低低驚呼一聲,又見巧柔回到屋內時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猜想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便開口向巧柔問來。聽心連喚了巧柔幾聲,才見巧柔回過神來,但無論她怎麼問,巧柔都隻是輕搖了頭,一言不發,聽心見她不願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這日,巧柔姐弟倆沉默異常地用了晚飯,前幾日桌上說說笑笑的樣子已是不複見了。飯後,巧柔收拾好了碗筷,便要出門去了。臨走之前,朱剛叫住了巧柔,一時卻又吞吞吐吐沒說什麼,猶豫了片刻,他才說了一句“姐姐,早去早回”。巧柔看了朱剛一眼,嘴角掛了個帶了苦澀意味的笑,輕點了下頭便走了。
一個時辰後,巧柔回來了,她走得很急,好似身後有什麼在追趕一般,剛進了門,她便急急回身將院門給拴上了。巧柔幾乎是用小跑進了屋,看見聽心和朱剛正等著她回來,掛上了一個十分勉強的笑,便對聽心說道:“聽心姑娘,實在抱歉,我們莊裏明日要準備一個祭典,不方便外鄉人在場,我們不方便留你再住下了。你看,現下外麵風雨小了不少,你往南邊趕個十幾裏路,那邊有個小鎮,你可以在那鎮上住上一晚……”
就在巧柔急急地對聽心說著的時候,院外忽然多了些亮光,還傳來了一些腳步說話聲,那些響聲亮光在巧柔家門外停下了。接著,一個洪亮的男子聲音就傳進屋來:“巧柔啊,這幾日好像有什麼小毛賊進莊了,外麵挺亂的,不過你們別擔心,五叔幾個夜裏會輪流巡莊的,你們姐弟倆和客人都安心地睡吧。”
巧柔一聽這話,不由得麵上一白,跌坐在了椅上。朱剛一看,提高嗓門對外說了句:“我們曉得了,五叔,你們幸苦了。”
聽心拎起桌上的茶壺,為巧柔倒了杯茶,輕笑著說道:“看來今晚聽心是走不了了,還要在叨嘮你們一夜啊。”
巧柔看向聽心,見她在那邊巧笑倩兮,不由得站起身來,便想要向聽心跪倒。聽心微驚,伸手扶住了巧柔,問道:“巧柔姑娘,這是為何?”
“都是巧柔不好,巧柔不該留聽心姑娘在此地逗留這麼久,若是姑娘前幾日便離去了,何至於有今日之事?”巧柔目中含淚,滿懷愧疚地向聽心說道,“都是巧柔的錯,害了姑娘。”
聽心扶了巧柔在椅上坐下後,微微笑著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讓巧柔姑娘左一句有事,又一句害了聽心的?之前巧柔姑娘總不願對聽心明說,這回事情既已關乎聽心,巧柔姑娘還是仔細說給聽心聽聽吧。”
巧柔神色黯然地微扯了下嘴角,說道:“原本這事在朱家莊就是個忌諱,平日裏誰也不願說起,所以之前聽心姑娘問了幾次,我都沒有說個清楚明白。現如今……”巧柔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就像聽心姑娘說的,這事兒已經牽連到了姑娘,巧柔如何還能再對姑娘隱瞞下去?”
巧柔看著桌上輕輕晃動的油燈火光,麵上帶上了些許苦澀的神情,慢慢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說來了。
朱家莊依山靠水,莊內都是祖祖輩輩居於此處,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得簡單而平靜。莊旁有條河流經過,那河寬十丈餘,河水清澈而又平靜無波,莊裏人常去河中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