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簡迪深深看了蘇教授一眼,走到她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車衝進湖裏,凶殘的成年人淹死了,兩個小孩卻活著,教授你不覺得奇怪嗎?”
蘇教授眸光微閃,平靜說:“先解決手頭的事。”
關於這事,他們當然有所猜測,但那樣的情況,又是兩個剛剛逃生的小孩,事情已經夠複雜了,無需再變得更麻煩,以殺人犯得到報應,孩子獲救的結果圓滿落幕足矣。
黑暗中,應深閉眼睡著,眉頭緊鎖,蒼白的嘴唇發出細碎的夢囈。
他用盡全身的每一分力氣,死死地按壓著什麼,胸腔內燃燒著一股洶洶的火焰,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就是覺得,不能鬆手,一定要他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死……?
應深突然覺得很茫然,要誰死?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過來,那人似乎很震驚,“你在做什麼?!……你想殺了他?”
掌心底下劇烈的掙紮,他幾乎就要按不住,像是惡魔要從瓶子裏逃竄出來,一旦出現,便是凶殘的殺害。
突然,一股力道覆在了他的雙手上。
不知過了多久。
呼吸不了,胸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他抓著什麼東西,突如其來的碎裂聲,他費力地活動著四肢,往上掙紮,衝破囚籠。
但他手腳發軟,力氣耗盡了,重石壓在心口,他毫無辦法的下沉,離光明越來越遠。
……
突然的,一片冰冷握住了他,扯著他往上。
就在這時,應深猛地驚醒,大口地喘著粗氣,傷口傳來陣陣的痛意。
瀕死的體驗,即便知道是在夢裏,也不禁冒了一背的冷汗,後怕不已。
毫無防備的一睜眼,便落進了濃墨似的漆黑雙眼裏。
應飛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了他的床邊,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像認真觀察著豢養的小寵物。
詭異的安靜,空氣仿佛是凝滯的。
應飛突然開口:“夢到那時候了?”
夢裏都是碎片畫麵,應深剛驚醒,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一時之間隻記得瀕臨窒息的痛苦,沒辦法將零碎的場景拚湊完整。
但應深的表情複雜,有經曆痛苦後的驚懼,深深地映在應飛的眼底。
“都想起來了吧。”
應飛認定他回憶起了所有,或者說他希望如此。
然而,事實並不如人所願,應深不了解具體經過。但就算這樣,也不妨礙他根據零碎的夢境,多年來獲得的資料,迅速抓住關鍵信息,撒謊唱一出空城計。
“原來是你。”應深看著他,平靜道,“事情過了那麼多年,你找到我想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合作。”應飛眼裏閃爍著光,十分明亮,充滿了扭曲的熱情,“我一直忘不了那種感覺,我一個人也可以,但我發現還是不一樣的,隻有我們一起動手才行,我們是最好的搭檔。”
“你想我和你一起犯罪?”
“犯罪?當然不是,我們是在幫助別人。”應飛微笑,“有些正義會遲到,甚至不到,不能指望著別人來幫你,我們要自己動手。就像那幾個學生,他們犯下的事情有被揭露解決嗎?這樣的人渣,以後長大了也不過是禍害社會,我是在為大家鏟除毒瘤。”
應深表情不變,“死神Death的理念?”
“你知道啊。”應飛看起來心情不錯,“我們不是個人,而是代表了一個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