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2)

罷了不談。

還是說說我的錯。

我錯在不該掖著藏著沒有告訴丹青我實際是個gay,基本能夠做到三不管,她就是與我假結婚也能過上不錯的日子。

我錯在不該因為月色怡人氣氛正好丹青一身酒氣就以為能與她花前月下過過正常人的小日子於是一時大意忘記買套。

我錯在我有個兒子流落民間卻沒有花心思回到大明湖畔去找一找認一認而是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幹著些齷齪的行當。

總之萬惡淫為首,我跳去哪裏都洗不幹淨。

我這麼想的時候正躺著看天花板,於是想著想著就自然入眠了。

之後接連做了幾場夢,像是個不按順序播出的連續劇,有一集播的是丹青坐在我的床頭,她顫唞著握住我的手,她說寒川,你快來看看,這是我們的兒子,他已經十二歲了……來,兒子,快叫爸爸……

我努力想看清楚這個縮在他母親背後不肯上前的男孩,但是無論如何,我都瞧不清,我能瞧見的,隻有丹青眼角的皺紋,延伸至一片無盡的黑暗,就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忽而又插播了一集,丹青恢複了二十二歲時的容顏,還是那件小吊帶,她站在我麵前,食指就戳在我的鼻尖,她說:“林寒川,我這輩子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你不要妄想能入贅到我們家!你要錢是吧?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我滿腔無奈,我說丹青你別這樣,我不缺錢,你要真不想結,那就不結。

下一秒丹青的麵容又瞬間老去,她搖了搖頭,眼神空洞而絕望:“寒川,我其實錯了,我們結婚吧,你看我們都有兒子了……”

刹那間我頭皮發麻驚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身才發現有人在黑暗中靠著床邊,他將我輕輕擁入懷中,說了句:“我可以想辦法讓她們什麼也得不到。”

我笑了一聲,反將他摟了過來,我說:“這是我的私事,不敢勞煩溫處,不過嘴碎多問一句,丹青她不過是想分遺產而已,又為什麼會找到溫處長的頭上?”

2.

溫淮遠不是答不出來,他根本就沒打算答,從頭至尾,他在我麵前說的背後做的,有哪一件能明明白白拿上台麵來講清楚?

我覺得很悲哀,悲哀中又有一絲遺憾,就像此刻我正摟著溫淮遠靠在自家的小床頭,卻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我上輩子過得毫無安全感,溫淮遠不敢碰,秦曙光碰不得,這輩子驀然得了個好,兩邊齊活了,結果還是沒差,形近奈何心遠,真的是沒想法了。

黑暗中一片肅靜,窗前一隻夜光電子鍾閃出一抹詭異的綠,我握著他的手,涼在他指間,寒在我心頭,氛圍渲染得剛剛好,一刹那我文藝了,於是問了句:“你覺得林寒川這個人怎麼樣?”

他沒說話。

我又試探著提示了一句:“是不是風流成性,危險至極?”

他還是沒說話。

我歎口氣,不再問了,可能他是不想說,也可能他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到底是風流還是下流,我自己都沒個定論。

沒出多久,我感受到肩上忽然增加的分量,還有沉重的呼吸聲,才知道他是熬不住,睡著了。

溫處長看來應酬繁忙,湊近時能夠聞到濃烈酒氣,記得從前他是滴酒不沾,基本不會浪跡於酒場飯桌之間,我那時一直覺得他在這一點上瞧不起我,沒想到如今也殊途同歸了。

所以說這個染缸,不是你有潔身自好的心理準備就能一往直前地往裏跳的,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結果我跳出來了,淮遠倒跳進去了,並且在可預估的將來,他會有幸成為再版林寒川。

我懷著悲痛的心情替他脫了鞋襪外套長褲,脫著脫著便有些按捺不住,幸好手機在客廳裏適時響起,造了我一小級浮屠。

秦曙光在電話那頭問:“最近是不是課很重?”

我想了想說:“還可以。”

他又說:“林寒川的案子你要是不想跟也沒關係,基本上就是走程序的事情,課業還是要放在第一位。”

我又想了想,覺得他是想撇開我單獨跟丹青見麵,於是斷然拒絕:“什麼時候,在哪兒見?”

他怔了幾秒,歎著氣說:“明天下午三點,我去學校接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見到丹青,可能就像玩RPG遊戲玩到最後,通了一種結局總再想看看其他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子。

放下手機,我打算放水洗個澡,緩衝一下被溫淮遠激活的情緒,誰知一轉身就見他倚在門框邊,說了句:“長夜漫漫,不打算來點餘興節目?”

我故作鎮靜:“什麼叫餘興節目?”

大概是得益於酒精的摧殘,他的聲音裏飄出一絲勾人的慵懶和沙啞:“他們都去KTV找公主了,我琢磨著咱倆這關係是不是能打個對折?”

我忍不了了,隻記得下手前問了句:“領導,您既然翻到了我家的備用鑰匙,是不是打算長期在這開房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