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還不把褲子脫了。”少華扯他的褲帶。
啥?要脫褲子,還要當著女人脫。太欺負人了。
文康正要抗議,可是看著少華的神色,又把抗議咽了下去。想想前世對他很惡劣,也是脫了衣服鞭打他,這輩子受報應也是該的。
老老實實地脫褲子,緊張地瞪著可怕的“護士”。
“脫一點就行啦,不用全脫。”少華繼續指揮,“別緊張,不許動,紮完針就好了。”
這是什麼折磨人的招術啊,拿針戳,還不許被戳的反抗。
文康很委屈地趴著不動,真是報應啊。前世對他太壞了,所以這一世他讓人拿針戳他。
哎呀,很痛呀!
“紮個針有什麼痛的?不許皺眉頭。”
文康的眉頭皺得更緊,你讓人拿針戳我,不許反抗罷了,還不許我皺眉,真不講理。
那女子拔出了針端著盤子出去,一會兒又端著盤子進來,盤子上麵是一個包,打開包,裏麵有紗布之類,那女子清洗了傷口上了藥,用繃帶包好他的腦袋,看他疼得吸氣,拿眼瞪他,一臉鄙視。
上完藥,少華給他整整衣服,說:“醫生說了,你受的傷都是皮外傷,擦點藥消個毒就行了。裏麵髒器沒問題。”
文康點點頭表示聽懂了。卻見他收拾身上的小包準備離去。
被拋棄的記憶忽地讓文康心裏一緊,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你到哪裏去?”
“我要走了,我得回學校。”
“我呢?”
“你回家啊,別告訴你沒有家,看你身上穿的不象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文康愈發急了,狠狠拽住他不放:“你又想拋棄我是不是?”
“喂,放手啦。”許少華掰他的手,“我的衣服新買的,讓你扯皺了。”
文康知道他又要拋棄自己,前世裏被他無情拋棄的刻骨痛苦再次回到記憶,急得要跳:“你讓人拿針戳我也罷了,可是你不能扔下我。”
“你有毛病,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好心背你來看病,你還賴上我了?”
文康聽他語氣不善,迅速調整了對策,他這種人吃軟不吃硬,最是看不得別人受苦傷心了。於是,文康可憐兮兮地說:“我不知道家在哪兒,也不知道有什麼親人,醒來的時候我什麼也不記得了,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你,好象認識你似的,如果你不管我,我怎麼辦?”
文康快被自己的語氣惡心到了,卻收到了出奇好的效果,少華看那淒涼的眼神,緊蹙的眉頭,楚楚可憐的神情,微微顫唞的身體,頓時如聖母附體,喚醒了體內殘存的高尚細胞。想了想歎口氣道:“好吧,我帶你回家去,你先住在我那裏,然後你再慢慢回憶以前的事,找到你的家人。”
“太好了,謝謝你。”文康高興地又拽著他的衣角,獻上一個完美的笑容。
許少華無奈地再次把他扶到車後座上,把他要用的藥裝在挎包裏。
“本來這個周末我來小鎮上看朋友,沒想到揀了你這麼個累贅。”少華登著車,一邊抱怨。
“我不是累贅。”文康表示抗議,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貶低他,換在以前,肯定拉出去打幾十鞭子。
“還說不是?你看你在醫院裏,一會兒功夫就得罪了大夫和護士,你還真能耐。”許少華一邊氣喘籲籲地蹬著車,一邊說,“你說說,我把你帶回家去得白養你,你不是累贅是什麼?”‖‖
“我不會讓你白養我。”